青花汤碗,绿色的莼菜在澄澈的鸡汤里浮着,清清淡淡,挺有些江南烟雨的意韵了。
徐思东无动于衷的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手里夹着烟搁在桌子边沿上,看着比那天晚上精神了些,不过也有限,一身深色衬衣穿的没形没状,露着领口一小片浅色的皮肤。胖子在一边用他们兄弟间特有的那种骂骂咧咧的方式表达着关系的亲近,给他倒了一杯啤酒,雪白的泡沫顺着杯子边沿淌到桌面上。
汪子聿把碗放在他面前,抬头看他——第一次在白天看这人。相貌英挺,浓密的头发有些不明显的天然卷,让人就想伸手指去勾着卷一卷,眼睛漆黑。汪子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莫筱北,皮肤白皙,温文儒雅,有时候他说句过分点的玩笑也会脸红,特别正经,而徐思东这个人呢,看上去总是懒懒的,像喝多了,似醉非醉,嘴角又老是翘着,似笑非笑,大概就是特别不正经那一类的。
徐思东眯着眼睛也在看汪子聿,弹了弹烟灰,皮笑肉不笑:“真行啊,小汪老师,又跟这儿喷mí_hún烟呢?”
汪子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回他一句:“我不抽烟。”
徐思东看了眼那汤,把烟掐了,低头一口气喝完,莼菜脆生生的,口感不错,鸡脯和火腿丝也挺鲜美。他舒服叹了口气,挺满意,眼神晃悠悠看汪子聿:“小汪老师,给我叫点儿主食呗。我看那服务员光听你话啊。”
胖子在旁边替他惭愧,说你丢不丢人啊老徐,几辈子没吃过了。
汪子聿只是笑,挥手叫服务员上米饭。
那米饭不是小碗,是用大碗满满盛过来的,徐思东很满意,也没理胖子,自己扒拉了一大份,浇了红烧肘子的汤汁,吃得挺美。
胖子瞪他一眼,又笑眯眯望汪子聿:“小汪老师你别嫌弃,老徐就这样,跟工地待久了,几天不见难民似的。”
徐思东倒抽着气说老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吃没睡,你以为呢。
胖子说哎哟,我以为老徐你都快成仙了,抽烟喝酒就成,还吃啥大米白面啊。
汪子聿微微一笑,拿筷子戳着肘子肉皮,一点点分开,瞄了徐思东一眼,没说话。
徐思东吃得挺快,像时间总不够用一样,一会儿就吃完了。
汪子聿起身去洗手间,他靠在椅背上跟胖子碰着啤酒,笑得阴测测:“胖子,你也真行啊。挖兄弟墙角,啊?瞒着小贝呢吧。”
胖子脸上肥肉一红,故作镇定:“淫者见淫……你看你那破车,多稀罕哪,这两天洗的锃光锃亮的,怎么着,明明是你自己春心荡漾了,还过来反咬我一口?”
“我能不洗嘛,我回去看我妈往大院儿里一停哨兵都得过来看我谁了。”徐思东压低声音凑近了,笑着舔了舔唇,“跟兄弟给句实话,上手没?”
“三俗!真他妈三俗!我是这种人嘛!”胖子用力推开徐思东,神色忿然,“对着小汪老师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徐你也能满脑子低级趣味,够可以的你!”
徐思东哈哈乐着戳胖子肚子上那一圈脂肪,说胖子,你腰围奔五尺了。
胖子不屑道那又如何?
徐思东指了指桌上那盆四分五裂的红烧肘子,淡淡道:“口味重了点,你他妈该节制的时候要节制。”
胖子一愣,徐思东已经起了身。
胖子问你干嘛去?
徐思东嘿嘿一笑,说,我三俗去。
汪子聿才拧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了徐思东,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他。
他皱了皱眉,侧身想从他旁边挤过去。徐思东一手抓着他肩头用力把他推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这家餐厅的洗手间不大,一下挤进来两个大男人,立刻空间紧张了起来。汪子聿揉着肩膀默默后退了一步,靠在黑色大理石的盥洗台上,抬眼看着徐思东。
徐思东伸手去挨他肩膀,轻佻的笑了笑:“弄疼你了?”
汪子聿不动声色的躲了躲,小声说:“没。”
徐思东走过去,笑:“你行啊……小贝还晕乎着呢,你又对胖子下手了?”
汪子聿蹙着眉,等徐思东压过来,两只手撑在他旁边的盥洗台上,看着他笑,声音很温柔,安慰他似的:“我知道不能怪你。小贝太傻,胖子太贪……不过你是个小狐狸,你要负主要责任。”
徐思东抬起一只手顺着汪子聿饱满的臀部曲线滑到后腰,撩起衣服探进去揉捏着,手感很是不错:“你不该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胖子那家伙革命意志多不坚定啊,你一嗲他就叛变了。”
汪子聿看着他的脸,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说:“现在看着是你xìng_sāo_rǎo我吧。”
徐思东笑了笑,那只手滑到前头抽开汪子聿的西裤皮带,伸了进去:“我只是骚扰,前头那字儿是你自己加的啊。”
汪子聿往后靠了靠,感觉着那手在自己□活动,跟最敏感的地方就隔了层布料,快感和痛感顺着脊椎一起传上来,睫毛忽闪忽闪颤着,声音冷淡:“你也太无耻了。”
徐思东只是笑,眼睛幽黑的,像盛满了酒。汪子聿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喝的酒,白酒,五十年的老茅台,最醇厚,太容易醉了。汪子聿垂了眼睛,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裤子里,裤子那里鼓起来一块,衣料的皱褶不停的动作着,皮带扯开了,顺着大腿搭在一边。他倒吸一口气,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是呻吟的声音,然后干脆闭上了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浅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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