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了,这样的小人物,实在不值得他多关注。至于乌进奇眼中的怨气,不管是对他们家的还是对他身后人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他们自己经受不住诱惑吧。
第37章
再说宁威将军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因为贾瑚的提醒,贾敬对于家族的理财还是一知半解,却也不是完全的不通庶务了,为此他还把自己一个信任的长随张忠放到贾瑚身边去,接受了贾瑚在理财方面的特训,别说,效果那是刚刚的。
这不嘛,拿着账本的张忠,很快他就发现了账本上与事实不附的事情来,立即就发落了乌进孝。
乌进孝的运气比乌进奇好了不少,他遇到的是奉行与人为善,无为而治的贾敬,这位如果遇到了贾瑚,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来。不过再怎么和善的人,一旦遇到了超过自己底线的人和事,炸起的毛,可不好顺呢。
看着满头大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乌进孝,贾敬抬起手,就要把手上的茶杯丢出去,眼角视线扫过,却发现自己拿的居然是一只很精美的汝窑茶杯,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儿老值钱了。
所谓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想到这里,耳边响起贾瑚略带魔性的声音:“不要轻易拿东西砸人,尤其是瓷器,砸到人了,除了会有一点皮肉痛之外,人家麻事也没有,万一砸的还是价值千金的(比如此时他手上的这个茶杯),痛的就是自己了。若是没有砸到人,那心情就更郁闷了。想砸人,直接拿不值钱的玩意儿下手最好了。嗯,我觉得吧,拿银子砸人,那感觉最爽了。”
于是敬大老爷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十两重的银锭,感谢瑚哥儿与众不同的爱好吧,现在他们这些与贾瑚亲近的长辈和平辈们,身上多少都会放些金银备用,每次遇到瑚哥儿那孩子,总会不时的拿出他最爱的东西讨好他,只求能看一眼那张笑脸。那个钟灵俊秀的孩子最爱的又是什么呢?当然是金子银子,任何值钱的东西呀!
拿着银锭,在厅中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视线下,一甩手,“啪”的一声,传来乌进孝的一声惨嚎:“啊……”
十两的银子,贾敬文弱的手劲,砸在乌进孝额上,并没有发生什么血案,只不过肿了一个大包罢了。
贾敬满意极了,这都快过年了,家里见血总是不好嘛,现在这样正好,“焦大,你带几个人去西府,把恩侯和瑚哥儿请来。”
不多时,贾赦就带着贾瑚过来了,一见大厅中的情形,立即就明白贾敬为什么会让他们父子两个走上这一遭了。
“想不到敬大哥府上也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我说,就该直接把人送官的好。”这乌家兄弟当真是欺他们贾家爷们不通庶务吗?可惜了,他家瑚哥儿别的不上心,对金银财物的敏锐度极高,谁也比不上。
贾赦气不打一处来,一见乌进孝跪在那里装鹌鹑,一时气不过,上前踢了这人一下子。不过瞧那乌进孝的神情,只怕贾赦的这几下子,力道不是很足呢。
贾瑚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需要让别人听到,于是让人把乌进孝带下去了。
贾敬还是有些不乐意,“哼,那样太过便宜他们了。”把账本拿给贾瑚,这位进士出身的贾家族长,对贾瑚那是真的信服了。
“那却是不至于。”贾瑚总算出声,放下账本,正色道:“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侄儿虽然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世人大多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咱们便是将乌氏兄弟送了官又能如何?只要有利可图,不是他乌氏兄弟,也会是别人,再者,他们这次拿的也不多,送官也激不起一丝儿的浪花来。”
贾瑚说得很对,贾敬有些泄气了,“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
“完全杜绝是没有可能的,水至清则无鱼,他们敢下手,也有他们在黑山村和云来村经营日久,又远离京城,渐渐的忘记了主子是谁的原因。既如此,咱们就从这里下手,或许可以得到一些遏制。”
“该怎么做?你且说来。”贾赦有些心急。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赦大老爷早就等不及,甩手走人了。
“其实也不复杂,首先是这庄子的租子。每年的收成不必按比例上交,定个固定的数字,比如粮食几担,银钱多少。收成多了就由庄子上的人自己支配,若是收成少了,查清楚原因,该减免的就减免,若是人为的,该赔的就让人赔上。当然,这个数字也不能定得太离谱。你们看呢?”见贾敬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另外,敬大伯若是实在不放心,庄子上的庄头,以及一些较为重要的管事,每隔三年或五年一轮换,或是换到别的庄子上或是招回府里,也都使得。”
贾敬没有话说,心里思量着贾瑚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贾赦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水。这些年来,贾赦已经基本把府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贾瑚去处理了,他自己则是心安理得的当起了老太爷来。这些年来,贾瑚在府里的积威日见深重,他们府里上到总管林之孝,下到小厮丫鬟,都知道家里主事的人是这位大爷,如果要做什么事,只要贾瑚一句话,下边的人自然会遵照着去办。
贾敬这里却是不行了,须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贾瑚耸耸肩,把手伸到贾敬的面前,“盛惠一千两,谢谢!”
贾敬:“……这个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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