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等李怀熙他娘腾出空儿来关心悲伤的小儿子,李成奎和李龙坐着马车回来了,李龙的脸色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也不为过,挺壮实的一个少年,经过两个多月的县试、府试,瘦成了细长条,全家谁也没敢问李龙考得怎么样,这孩子看起来比县试回来还惨,当天晚上就咳嗽起来,还发起了高烧,李成奎两口子立刻忙了起来,请大夫、抓药、熬药、熬汤……不声不响的李怀熙被彻底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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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别责怪李怀熙他娘了,不要忘了,她只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女人,她没看过那么多的育儿书,关注儿童心理健康什么的,在她看来,给孩子们吃饱穿暖、平平安安长大,冬天不掉进冰窟窿里就行了,她能想到为大儿子祈福,不让大儿子上火已经是很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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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是内虚外染,吃了两副药调理了一阵就好个差不多了,六月下旬,府试的成绩也出来了,李龙考了个吊车尾的成绩,名字在‘孙山’之上,倒数第二。虽然名次不好,但到底是考过了,这下他的病算是彻底好了。
院试是三年一考,去年刚刚开过一科,所以李龙很幸运,他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充实自己。
李成奎带着谢礼,领着三个儿子去看望先生,一为谢师,二是续交李怀熙下半年的束脩。李龙府试已过,以后在家看书就可以了,李虎也完成了最基本的认字要求,所以下半年开始也不用上学了,家里只剩下年龄最小的李怀熙。李成奎有些不放心,所以借着谢师的机会想要再拜托一下先生。
先生对李龙能够连过两关也很高兴,捋着山羊胡子对李龙说,“今后如有不懂的地方尽可以还来问我,老夫这些年别无所长,科考之事还是略通一二的。”
转头看了一眼李虎,先生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面憨心滑,倒是个做买卖的材料,这下你可是高兴了,再没人打你板子了。”李虎嘿嘿一笑,着实是真的高兴。
“可是怀熙今后怎么办呢?府上到我这学堂好像有五里多路吧,就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走这段路?还有,怀熙最近怎么如此瘦弱,听说贵府又得了一位千金,难道就此要厚此薄彼吗?”先生是个又臭又硬的脾气,拐到李怀熙这里时突然冲李成奎发起了脾气。
“啊?不是的,不是的!这您可冤枉我了,这孩子最近可能又开始苦夏了,什么也不爱吃,我们这也正着急呢,这次来就是想拜托先生多关照一下,他年纪小,恐怕会受大孩子的欺负。”李成奎赶紧解释着,虽然他不是先生的弟子,可是他见到先生就紧张,这是一种对读书人的盲目崇拜所致。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你了,怀熙在学堂里你不用担心,有我看着必然不会让他有事。”先生也看出李成奎是个好父亲,接下来难得的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这让李成奎很是受宠若惊。
李怀熙无精打采的靠着他爹坐着,他已经三天没有在院子里打拳了,这几天的饭也吃不下去,他没有感到哪里难受,不痛不痒的,可是就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想去找他姥姥,可是他娘说大舅家如今正忙着农活,恐怕他去了还要招大舅母白眼,所以他就没去。
回去的路上,李怀熙看了一眼县城的方向,现在汛期到了,衙门里有很多事要忙,林易辰也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过了,从明天开始他就要一个人自己上学了,李怀熙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突然感到周围很寂静,寂静的有点儿不同寻常。
这时李虎拉了他一把,李怀熙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兴奋地和自己说着什么,可是他回答不了,因为他忽然惊讶的发现,他听不到,一点儿也听不到,眼前的李虎越来越模糊,李怀熙苦笑过后倒了下去,心想原来这不过是一场梦,他的煤气关得好好的,梦醒了他还是满身刀疤的孟广庆。
李成奎家里乱了套,李怀熙毫无征兆的倒在了路上,昏睡三天一点儿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好几个大夫来了又走,灌药、施针,各种正方偏方都试了一个遍,可是毫无办法。
姥姥在第四天头上回来了,一回来顾不上责骂小女儿,衣不解带的在李怀熙身边守着,每隔一段时间就呼唤两声,大夫们看不吃李怀熙得了什么病,脉象正常,没有外伤,可就是那样闭着眼睛,这让全家人渐渐有了不祥的预感。
李怀熙在第六天的早上气息越发微弱,从城里请来的老大夫临走时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他娘闻言也倒了下去,姥姥放下外孙,终于过来给了她两大嘴巴,“我让你看住他,你整天都干什么了?!怀熙腰上的金铃铛呢?哪儿去了?!你闺女的命是命,我怀熙的就不是了?!孩子还没断气呢,你装什么死?!大夫不行,你们给我找车去,我们到庙里去,磕多少头我都愿意,要不然你们就给我们备两口棺材,我们娘俩一起走!你们一家几口安安乐乐的过吧!”
“娘,我没有,我没有!这孩子一直好好的,铃铛是他自己给四儿的……”
“我不听你这个!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们找不找车?不给我们找车,我爬也要把我乖孙背到菩萨跟前去!”老太太急了眼,颤颤巍巍的去抱李怀熙,可是两次都没抱起来,老太太两天没睡过觉了。
“娘,您别急,我去,我去找车!”李成奎红着眼圈出了家门,可是李怀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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