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娘刚刚交了手里的绣活,开始忙着做小衣服、小被子,为来年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做准备。村里的稳婆给算了日子,李家老四是个大生日,正月里将会出生。
这一天,李怀熙回到家发现他娘正在做一件奇怪的东西,像个荷包但是封了口,底下还打了穗子,很好看。
“娘,您这做的是什么?给谁的?”李怀熙走过去问。
“给你的,福袋都不认识了?你个小糊涂,过几天不就是你生日了吗,想吃什么,到时候让你姥姥给你做。”他娘笑着问他。
生日?李怀熙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生日的经历,前世他有好几张身份证,每一张上面都是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出生年月日,但没有一个是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大概好像是夏天,可是确切的日子连他赌鬼爸爸都想不起来了,为此他老爸还痛哭流涕忏悔了一把,可惜忏悔完了就去玩牌了,在他老爸那儿,忏悔和改正压根就是两回事儿。
李怀熙很期待自己的生日,可是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于是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他揪着福袋的穗子问,“还有几天是我生日啊?”
“嗯,好像还有三天吧,你把月份牌给我拿过来,我看看。”他娘放下了手里的活,指着不远处摆着的月份牌说。
李怀熙过去把月份牌交到他娘的手上,瞥了一眼他娘有些隆起的肚子说,“您得下地多活动,要不然生孩子的时候麻烦。”
“滚一边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活动了,八月初三你生日,还有四天,外边玩去,别在这烦着我。”他娘自从怀了孕之后脾气变得更加惹不得,晴一阵雨一阵,比六月天变得还快,李怀熙撇了一下嘴,灰溜溜的出去了。
他在院门口找到了正在用功的大哥和正在练武的二哥,李怀熙跟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打了一趟拳,然后叫住了探头探脑的刘全,让他也跟着一起练,可惜这家伙是个天生的软鸭子,做任何动作都带着一股软绵绵的劲,李怀熙和李虎看不过眼,合伙把他踢走了。
转眼到了八月初三,他娘一早给他换了一套新衣服,又把做好的福袋给他挂在了腰上,“今天早点回来,别出去乱跑了,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李怀熙答应一声跟着两个哥哥去上学,刘全出门时神神秘秘的塞给他一个小包,李怀熙打开一看,是一个木头雕成的小人。想不到刘全这家伙深藏不露,竟然跟毕加索很熟,也是个抽象派的的大师,雕成的东西即像人又像猴,不过这毕竟是他收到的为数不多的生日礼物之一,李怀熙没好意思扔,当着刘全的面揣里,结果这东西一路都硌着他。
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的教学模式,先生讲的内容他不光能够听懂,而且能够举一反三,同窗之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不多,像他那样能够不断有自己见解的更是凤毛麟角,屠户的儿子李怀熙成了先生的得意门生,偶尔有旧友来访的时候,先生总要把他叫起来考校炫耀一番,久而久之,先生的朋友李怀熙也跟着认识了大半。
中午放学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来拜访先生,不过这个人是坐着轿子来的,下轿的时候同正好出门的李怀熙看了个对眼,竟然是在县衙里见过的县官。
李怀熙拉了一下李龙李虎,三个人毕恭毕敬的向县官行了礼,县官还记得他们,今天他没穿官服,显得更加乳臭未干,受了礼还不进门,站在李怀熙面前犯贫,“原来你们竟是本官的小师弟,哈哈,我们师出同门,不必多礼了,你这个小家伙倒是长高了一点,呃,牙还没长出来呢?还是那么丑啊!”
李怀熙闻言闭紧了嘴,刚要出口的客套话憋了回去,觉得这个张口闭口自称‘本官’的县官当初一定很不讨先生喜欢,因为先生是那么严肃的一个人。
“嘿嘿,闭着嘴别人就不知道你是漏风豁牙子?当日在大堂上本官差点让你憋死,回去笑得我肚子都疼了,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喜欢听你说话。”县官很无良的弯着腰对李怀熙说。
“易辰,休要胡闹,当了官还这样不成体统!怀熙啊,赶快和哥哥们回家去,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莫要让你母亲等急了。”先生从门里走出来,救了悲催没牙的李怀熙。
这个叫易辰的县官见到了先生倒是换上了一副正经的表情,就像在县衙上见到的差不多,一边口里称着“见过先生”,一边一揖到底,态度十分恭敬。
“进来吧。”先生还是一贯的表情,一转身先进了门,县官冲李怀熙一眨眼,从腰上摘下一个玉佩塞到他手里,“送给你了,小寿星。”说完,不等李怀熙拒绝,迈步跟着进了院子。
李怀熙前世作匪的时候一般只抢钱,不抢东西,因为怕不好出手,不过为了不把装b分子当肥羊,一般珠宝玉器他还是懂一些的,县官塞给他的这块玉佩入手温润,颜色翠绿,绝对是块好东西,不比州府赏的一百两便宜,只怕还会更多。
“这家伙不会是个贪官吧,这么大方。”李怀熙路上把玩着玉佩,一边走一边嘀咕,如果是个贪官,那他长大后第一个劫富济贫的目标就是这个无良县官。
“不知道。三儿,你别把玉佩弄丢了,刚才咱们应该进去还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回家爹娘肯定会说咱们的。”李龙有些担心地放马后炮。
“不会,也不是咱们偷来抢来的,他硬塞过来的,怪不到咱们头上,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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