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找你。”
“喂,不要自说自话。”
结束了体育部的活动,顾思齐走路过去补习班,顺道去士多店买了支牛奶补充体力。离跟豪哥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钟,他也就放慢了脚步。
饶是如此,还是提前10分钟到了补习班附近的一条巷子里。
这里属于旧城区,昔日高大整洁的大厦此时显得尤其破旧,巷子虽然不至于有污水垃圾,但阵阵奇怪的味道直往顾思齐的鼻子里钻。
人也算是趋光性动物,越阴暗的地方越少人到,避之不及。所以类似的这种巷子最适合用来做些破格的交易。
顾思齐站在巷口等豪哥,头顶的天空布满乌云,夹着湿气的冷风从小巷里吹出来简直冷得不行。他正想着该不会又要下雨了吧,结果雨就开始下了。不过是细雨,顾思齐懒得打伞,雨丝落下来像小珠子一样依附在他的围巾跟深色外套上。
光是站着不动的话太冷了。顾思齐在原地蹦了几下,又走了几圈。
过了十几分钟,豪哥才姗姗来迟,看到顾思齐冻得鼻尖都发红了,只露出眼睛鼻子的脸庞,在被微雨稍稍打湿的服帖黑发的衬托下,跟女孩子一样惹人怜爱。
他哈的笑了一声,伸手去揉顾思齐的头:“等很久了是吧,不好意思啊,豪哥刚刚有点事。”
虽然豪哥跟他好像很亲热的样子,但收起钱来一点也不客气,一包烟的价格比市面上贵出一半有多。不过也没办法,贵的钱就是手续费,这是规定的。
因为豪哥来得迟,补习班的课铁定是迟到了。
打了声招呼后,顾思齐把香烟往背包里一塞,就急匆匆往外走。他怕的不是补习班的老师,而是大哥顾敏学。被他抓到逃课,丢脸不说,还很麻烦。
他走得太急,一拐出巷子就迎面跟人撞上了。鼻子好像撞到了对方的下巴还是哪里,痛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狼狈的坐在地上,肩上的背包都被甩到一边。
“啊,对不起!”在顾思齐泪眼朦胧揉着鼻子的时候,被撞到的那个人反而道起歉来,还蹲□把他的背包捡起来还给他。
顾思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他撞的是铁人?为什么他摔倒了,对方还安然无事的样子?
“嗯——又是你啊。”对方的声调忽然微微变了变。
顾思齐抬头一看,立即变了脸,没好气的说:“真倒霉!”眼前这个可不正是昨天在楼梯那里坏他好事的家伙!
林卓言看了看从手中背包里掉出来的一包烟,含笑道:“小孩子还是别抽烟的好。”
“关你鸟事啊大叔!”顾思齐一把抢回自己的背包,顺便想拿回那包烟,手刚刚伸过去就听到顾敏学的声音。
——“阿齐,你在做什么?”
☆、三
顾思齐顿时僵住,伸出去的手立即缩回来的话总感觉欲盖弥彰,他咬了咬唇,抬眼看向林卓言。
林卓言再次看到这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丝的惊慌失措,鬼使神差的,林卓言勾起唇角,稍微变了一下手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对方把烟盒还给他一样,他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学生哥的头:“真是谢谢你,我都没发现掉在地上了。”
说完这话,林卓言如愿以偿的看到对方微微睁大眼睛的表情,先是吃惊,而后是困惑。
看到林卓言走远,顾敏学才问:“他是谁?”
“鬼知道,刚刚跑太快没看见人就撞到了。”顾思齐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回过神看到大哥盯着自己看,不自觉感到心虚,那双过分锐利的眼睛好似能一眼看穿他的谎言,“看我干嘛,你总是这样出来,你们社团的人都没有意见的吗?”
“我刚刚去你的教室没找到你,老师说你没有出席。所以我下来看看你是不是在附近。”顾敏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此时的他比老师看起来还要严厉。父母工作繁忙,时常出差,对他们兄弟二人一向是放羊式教育。责任心重的顾敏学总觉得身为兄长,应该引导弟弟积极向上,而不是整日吊儿郎当,毫无目的性。
顾思齐瞟了他一眼,丝毫不觉得感动:“我说哥哥,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
顾思齐只有在这种近似挑衅的话语中才会用上“哥哥”,在他的使用中“哥哥”不是称谓,而是一个普通的名词——至少顾敏学是这么觉得的。
到补习班上课的时候,顾思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省吃俭用贵价买回的一包烟就这么被那个死上班族给顺走了!一瞬间懊悔的情绪溢满胸口,他重重的把头磕在了课桌上,安静的教室里顿时响起“咚”的一声。
半晌之后,周围的同学都发出了笑声。
讲课老师皱着眉问:“顾同学,你在做什么?”
“我想睡觉,所以磕一下清醒点。”顾思齐极度失落,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再遇到那个死上班族。
“……”讲课老师顿时哑口无言,默默将视线移开。
转眼就到了周末,高天泽再三提醒要他去他表哥开的工作室捧场,顾思齐敌不过他的纠缠,只能应了。
周六天公作美,持续了近一周的阴雨天气终于有所好转,天空蓝湛湛的,阳光看起来也特别的灿烂。
顾思齐推开卧室的窗探头出去,试图感受一下有无寒风来袭——他天生怕冷,小时候在北京,因室内有暖气供应,所以冬天里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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