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练教了向维定四年,对向维定的能力是肯定的,是相信的,是有把握的,王教练来张家拜访,他是希望劝说张建安同意让向维定代表他们学校去参加这次的少年组比赛。
“维定能行吗?”张建安怀疑,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家孩子笨,主要向维定在他眼中总是比较瘦弱,不够强壮的,而电视里演的武术比赛的参赛者,很多都是肌肉型的,当然国术讲的是轻灵,但那什么散打、柔道等等,一般都长得宽厚壮实,比较有肌肉感。
见张建安没有直接拒绝,王教练加了把劲劝说,信誓旦旦地道:“向维定是我教过的学员中最出色的,我对他完全有信心。虽然他看上去可能不够强,但这正是一个赢点,别人容易轻视他,也就让他更容易获胜,如果您同意向维定去参加这次比赛,无论是否拿到名次,以后向维定在学校的学费终身全免。”
武术学校的收费挺贵,但张建安也不在乎这点钱,他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道:“学费倒不是问题,但孩子这学期是初中毕业升学考试,学校抓得很紧,可能孩子没时间去参加比赛。”
王教练没辙了,毕竟武术对一般人来说只是兴趣,主要看中的还是社会上承认的东西,对孩子来说,成绩又重于一切,面对升学大关,王教练都不好意思再劝说。
“你想要我去参加吗?”向维定突然问张建安的意思。
面对孩子的问题,张建安笑了笑,道:“这是你去参加比赛,主要看你的意思,我也最多为你参考。”
“你让我去参加,我就去,学校里没问题,你让我不去,我就不去。”向维定睁大眼睛道。
王教练乐了,他看到希望了,眼巴巴地瞧着张建安,期望他下个让人高兴的决定。
张建安愁了,孩子咋像踢皮球,一下子把问题就放在他身上了呢……不参加吧,没好处没坏处,参加吧,免学费,有可能获得荣誉,最主要……男人都比较热血,这种可以光明正大,在无数双眼睛下打倒别人的场合,想想都觉得兴奋,不过,可惜张建安自己没这机会,也没这实力,他去的话,绝对是被打倒的那个人。
向维定目光直直地看着张建安,等待他的决定,张建安犹豫又犹豫,然后向王教练问道:“比赛会受伤吗?”
这种武术的较量本就是以打倒对手为胜,怎么可能不受伤呢?其中的区别只在于,赢者受伤小,输者受伤多,伤也分大伤小伤,小伤破皮,大伤伤筋动骨,不过总的来说这次比赛性质是比较温和的,不存在严重伤害事件。
面对张建安的问题,王教练避重就轻,没正面回答,道:“比赛有严格的规定,当一方认输后,另一方是绝对不准再攻击,而且场上会有人看着,如果有人违规,在场的裁判会立刻阻止。”
“呃……维定,你自己看,你想去参加吗?”张建安还是决定问孩子的意见。
向维定在张建安带点期盼的眼神中,毫不意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去,学校的课不会耽误,比赛,我也不会受伤,你不用担心。”
王教练满意,张建安满意,对于向维定要比赛这件事,张建安这个旁观者比当事者更跃雀。因为只是炻庆市本地的一个小规模比赛,其实参赛的团体并不多,会耽误的时间,也就是比赛前一周向维定每天要去培训学校加紧锻练几小时,然后整个比赛其实只有一天。
比赛当天,张建安在公司请了一天假,去为儿子加油鼓劲。上午是两轮淘汰赛,向维定穿着一套白色练功服,长期锻练的精瘦身体掩在衣服下,身材挺拔,脸上神情冷竣,每次上场几回合就把对方打倒,然后潇洒地转身下台回到张建安身边。
张建安看着身边气息平缓,表情淡淡,乖巧安静的向维定,在心里不住感叹,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营养不良的瘦弱孩子,在他没关注到的地方,成长到远超同龄人,变得如此厉害了上午的比赛把最差劲的选手淘汰了,下午的比赛就激烈多了,向维定上场的第二场比赛就遇上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两人你来我往,最后还是向维定勉强赢了,不过也受伤挂彩了。
“……儿子,有没有怎么样?”张建安看着向维定脸上青紫一团,先倒吸了一口冷气,紧张地问。
王教练也凑了过来,递了根毛巾给向维定,对他脸上的伤毫不在意,道:“应该没事吧?成绩不错,我就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徙弟行,再打两场就能结束了。”
向维定先用毛巾擦了擦脸,见到张建安脸上的担心,连忙摇了摇头,道:“没事,平时训练就经常这样。”
“下面的比赛,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就立刻认输,别死撑,我可不想见到你受伤。”张建安把孩子拉到自己面前,认真叮嘱。
“嗯,知道。”向维定亮晶晶的黑眸看着张建安,点头保证。
在张建安充满担心的眼神中,在王教练充满期盼的视线里,向维定以全身数十处轻伤,和手臂一处擦破皮的小伤口换来了少年组第一名。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小子行。”王教练哈哈大笑着迎上向维定,伸手兴奋地猛拍向维定的肩膀。
张建安连忙把儿子抢到身边,看了看向维定的小伤口,确定不严重,道:“孩子比赛了一天,又是受伤,又是累的,王教练您就手下留情吧!”
“呵呵。”王教练尴尬笑笑,摸了摸头,道;“你这个当爸爸的也太紧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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