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赞对着神明敞开心扉,无尽的沮丧淹没~
“我们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杀死了一个猎人,一个武士,一个家庭的主人。阿兹特克人的求和从来都没有诚意,他们毫不犹豫地对外来者痛下杀手,反应快得让人讶异。我到底在干什么……”
家族的守护神没有反应,那块石头冰冷地面对着卡赞,武士从上面只能看到对祭品的贪婪。
“我向您献上祭品,一个强大猎人的灵魂。”
卡赞手握锋利的黑曜石匕首,将苏的胸膛剖开,如他所料,这颗强大的心脏还在跳动,尽管伤痕累累——刺穿心脏的一箭是苏死亡的真正原因。
鲜血喷涌而出,卡赞心翼翼地不让血液流出尸体的胸腔,他掐断了连接在上面的血管,将还在跳动的心脏举起。
“他的灵魂尚未离开,请接受这祭品吧,代价是赐予我的家族安宁,就像以前一样……”
神明没有任何回应,就和往常一样。
但卡赞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这个依靠狩猎才能活下去的雨林中,玛雅人杀死了一位真正的猎人,而除了他,没人知道玛雅失去了什么。
也许在遥远的过去,某个没人知晓的时间,玛雅的末日就已经注定了。
……
“非常感谢,实际上,阿兹特克人的战士很少有背叛者,这次玛雅人帮了大忙,我们之间的和平进程因此受益良多……”
托南十分失望,因为他发现自己精湛的演技完全落到了不懂欣赏的人眼中。对这位玛雅人的城邦大祭司而言,阿兹特克外交官混合着喜出望外与不甘,富有层次又始终在严格礼仪约束下的情感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做了最大努力准备杀死怪物抢夺宝藏最后却发现怪物是个幻影更让人沮丧了。
但强大的自制力让托南完全没有将这沮丧表现出来,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是时候离开了,彻底离开。
两位恐爪龙战士的战死让托南不得不冒险来找大祭司确认情况,尽管早有预料,但这依然是场冒险。
不过结果令人惊喜,甚至可以,再好不过了。
阿兹荷姆所的全是事实,他也确实彻底倒向了阿兹特克,而且玛雅人的愚蠢已经完全无可救药。
托南将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到光荣的特诺奇蒂特兰,按照惯例,征服春之泉的军队将由他指挥,而他会献给阿兹特克一场不折不扣的辉煌胜利。
与这一切相比,眼前这个老人的愚蠢与迟钝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笑话,托南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告辞离开了。
当大祭司对阿兹荷姆的失踪大为光火地下令全城搜查的时候,他才会发现阿兹特克人的使团已经彻底消失,不过那会是很久以后了。
……
当雨林中历史的车轮雷霆般疾驰的时候,在雨林边缘的海岸,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正在发生。
苏已经离开四天了,雨林中再次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村落中的猎人们像往常一样将他们杀死,不过这次他们觉得应该换一种处理灵魂的方式。
雨林是个贪婪而血腥的神明,这几天猎人们的收获变少了,他们知道,是时候献上祭品。
一个探险者的尸体被吊上了树枝,一张凝固着死亡哀嚎的脸对着大海,鲜血从身上蜿蜒而下,像是一条鲜红的毒蛇。
……
飞艇从天空掠过,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雏鹰指引着他们径直冲向鹰巢所在的地方,麦哲伦始终觉得这非常愚蠢,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鹰人们正忙着为夜晚的雷雨做准备,他们不善于也不屑于使用精华,但这个种族是天生的工程师和工匠。
麦哲伦看着飞艇被鹰人的道道屏障保护起来,却对未来依旧不抱任何希望,他心里想的是怎么在飞艇坠毁之后活下来。
“需要帮忙吗?”
“不用,”温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麦哲伦,“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直到我们找到鹰巢,那时候你会有机会大显身手的,麦哲伦教授。”
“好吧。”
麦哲伦点点头,转身走下甲板,心里闪过一句话:“希望如此。”
……
阿兹荷姆正忐忑地等待着托南。
而今他已彻底背叛玛雅,将来的一切都掌握在这个冷硬的阿兹特克人之手,希望从未像现在这样甜蜜却又令人痛苦。
这是玛雅与阿兹特克交界处的一个破败村落,雨林在几百年前无情地将这里的居民赶尽杀绝,带着阿兹荷姆来到这里的恐爪龙战士暂时在这里扎营,等待着他们的指挥官。
托南没让他们等太久。
这个强壮的战士从雨林中出现,带来了阿兹荷姆真正想听到的消息。
“大祭司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几乎整座城邦都在为取悦羽蛇神的后裔而准备,是时候证明你的诚意了,玛雅人。”
“我是阿兹特克人,”阿兹荷姆心地掌握着分寸,不让这次反对显得生硬,“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绝对是你能够做到的事情。”
托南露出一个嗜血的危险笑容,那一刻,他看上去像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冷血野兽。
“什么?”
阿兹荷姆几乎想要放弃了,他开始觉得自己也许低估了自己周围的事物。
“带我去春之泉。”
刚刚放弃玛雅公民身份的祭司几乎在一瞬间就直觉般地明白了阿兹特克指挥官的意思,他开始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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