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春暖花开,御花园里繁盛似锦美不胜收,其他地方却要清减许多,更多的是一层庄重肃穆,井奕祺却也没心思来细瞧这久违了的皇宫内院有什麽变化没有,一路足不点地飞也似的奔过,直到将要闯进殿内才堪堪停下,直挺挺站在那儿等高瑜出来。
因着事出突然,井奕祺未来得及束发,被风吹起拂过脸、擦过脖颈,痒得很,他不耐烦地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咬在嘴里,用手缕起丝丝长发,五指穿入发间简单顺了顺,正欲系起,却被另一双温热的手从腰间环过抱住了自己。
井奕祺一震,慌慌张张侧身闪了开去,脸上却不禁红了些,长发亦因此再度散落,他原本便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输春的生机夏的炙热不逊秋的丰饶冬的坚韧,此时更在这清风暖阳下显出无限明艳动人,如梦似幻,太轻易地便撩拨起高瑜,忍不住伸手来抱他。
高瑜远远便看见井奕祺,屏退众人悄然走近,此时身边跟着的只有木天一。木天一虽在政事上时刻督促管束高瑜,私事上却是尽量随他心意,然而此处毕竟大庭广众,并不合适来做这卿卿我我之事,尤其高瑜更是身为一国之君。
木天一猛地假咳了一声以示警戒,道:“皇上不如先回宫去,慢慢来。”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别处。”井奕祺并未察觉木天一言语中那许多的意味深长,拉着高瑜径直往飞霜殿方向走去。
高瑜登基後仍是住在自己的易世阁,飞霜殿始终空着。虽有宫娥每日打扫的一尘不染,然而他们都是许久未曾来过,这里难免少了人气。
井奕祺走进院内,往事一幕幕泛上心头,不禁情难自持,回身紧握住高瑜双臂,问道:“究竟出了什麽事?”
“他很好。”高瑜只说了这三个字,他知他最关心的便是此事。之後便将目光转向木天一,示意他把那事详细说过一遍。
木天一仔细斟酌了些词句,才开口把三年前的事缓缓道来。
井奕祺越听越心惊,原来他们竟都是生死间走过一遭的人,听到高瑾受过那样的苦难,他恨得咬紧了牙关,自责道:“我不该离宫的……”他心知瑜儿要走尽是为了自己,他亦不禁在想,若是瑜儿留在宫中是否就能免了太後的那场疯狂?“恩公让我保护好皇上,可我……”
高瑜轻轻抬手覆上井奕祺手背,柔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很好,真的。若真有错,那也是我们母子不对,阿三你勿需自责。”说罢在他唇边亲了亲。
井奕祺瞬时绷紧了身子涨红着脸怒道:“你做什麽!”
高瑜道:“或许此时欧阳彰也这样亲吻皇兄。”
这句话生生把井奕祺的拳拦了下来,他万没想到欧阳彰竟会和高瑾成了双对,更借机归隐自此携手相伴笑傲江湖,却又不得不说因祸得福。井奕祺垂下手,深吸一口气呼出,笑道:“只要他好,什麽都好。”
“正是。”高瑜再度覆上井奕祺的手,冷不防又吻了他,这次却是缠绵的深吻直吻得他乱了呼吸才放开,道,“今後,你再不准离开我。”
木天一已不知在什麽时候悄然离去,此时只有高瑜和井奕祺二人,鸟语花香趁得春意盎然。
井奕祺最抵受不住高瑜的吻,他全然不明白这个冷冷清清的皇子怎麽就能有那样热烈悱恻叫人酥香软骨的吻?纵然他满身厉害功夫,也是只得沈溺其中。至多之後带着满脸潮红喝一句无人信服的言语。
高瑜拉着井奕祺的手走进飞霜殿旁的小屋中,正是当日欧阳彰居住的屋子,而那原本属於井奕祺。
井奕祺见高瑜关了房门,生怕他立刻便要脱了衣服做。昨晚是重逢後情不自禁,现下他可冷静得很,决不能任由这个家夥胡来。如此想着,他已暗自运气,若是高瑜再要吻上来,立刻便打飞了他。
“阿三,我有几件事要问你。”高瑜却只是和井奕祺面对面坐下,仍以惯常无甚波澜的语调说道。
这让井奕祺松了口气,道:“你说。”
高瑜道:“为何那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实在无法原谅,明明应了自己会回来,怎可以为了那几棵南崎草食言?
尽管高瑜说话时已是极力克制,井奕祺仍是听出其中悲愤,别说高瑜,他自己心里也懊悔得很,抓抓头发,道:“我并不知道那是有毒的,更不知道那会致命。”见高瑜不说话,只得继续道,“那会儿伤好的差不多了,听说南崎林里有许多猛兽,我浑身骨头都痒起来想找什麽试试拳脚有无退步,然而那里是禁地,我便瞒了田大叔他们,一个人悄悄进去了。到了瘴气弥漫的地方,我确实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同,但我只当是瘴毒所致,想着我服过南崎草还怕什麽瘴毒?更大了胆子往前走,没想到南崎草遇上南崎瘴气便是天下至毒……然後我闻到一阵香气,那是类似碧月酒的香气,越往里走,香气越浓,走到最深处,竟叫我看见一大片绿地,长满了南崎草。当时我便想或许自己始终酿不出碧月酒便是因少了这一味南崎草,想到此处,我欢喜得不得了,立刻采了几株放进怀里带了出去。然而那几株怎麽够?我还想要更多。为了瞒过田大叔他们,我只能许多次进入采摘,没想到身体竟开始越来越差,那回我刚走出南崎林,便眼前一黑,之後……我以为自己死了。”
说罢,井奕祺也觉若自己真这样丢了性命,实在太过可笑。看着眉头深锁的高瑜,心中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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