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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之后,就是一声尖利的斥骂声:“滚!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给长莺上妆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笨手笨脚的?啊?!”
贺虎还没迈进去的脚步就这样僵在了门口,那是青鸢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个小小的声音,怯怯说道:“对不起,青鸢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呜呜……”
青鸢:“哭什么哭?今天是我最风光的日子,你是在寻我晦气吗?你个小贱人!”说完又是一耳光,那丫头被她打得身子一趔趄,脚下没站稳,扑在了身后的梳妆台上,眼见梳妆台上的金簪珠钗掉了满地,青鸢又是一怒,上前一脚。
眼前忽然有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两边闪过,一个侧身挡住了那一脚,另一个冲过来拉开了那个小丫头。前者是白鹭,后者是贺虎。
青鸢没踢到那个小丫头,却踢在了白鹭身上。这一下踢得实了,饶是白鹭这般年纪还疼得有些站立不稳,可想而知,若是这一下踢在那个小丫头身上会怎样。
青鸢没想到白鹭也会在,更没想到那个经常看自己的男子也会在,眼下还是这样的场景,脸上就是一僵。她生硬地扭开脸,却又在怒气的怂恿下回头斥道:“白鹭你别多管闲事!”
白鹭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拉过那个哭得气噎声堵的小丫头,也没看青鸢和贺虎,只是冷声说了句:“最后一次提醒你,莫要迷失了自己。这一脚,就当是断了咱们这些年的情谊了。”说完就带着丫头一瘸一拐地走了。
贺虎眼睛有些发红,明明是一个身高体壮的汉子,此时却脆弱得像是不堪一击,他抹了把脸,颤声道:“青鸢……”
青鸢身子僵了僵,却没看他,只是默不作声听他把话说完:“青鸢,我赎你出去,好吗?”
☆、争取 备秋闱
青鸢眼中有亮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归于死寂。她自是认得贺虎的,也仔细打听过他的底细,更明白他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情意……但是……“你一个卖菜的,能给我什么样的生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大概是之前的打击已经足够击溃他的内心了,听了这话,贺虎竟然没有多伤心,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青鸢,又重复了一遍:“青鸢,我给你赎身,咱们一起过安稳日子。虽然那些绫罗珠钗,我都无法买给你,但是做饭洗衣都不用你做……”
话没说完就被歇斯底里的青鸢打断了:“什么都不用做?我现在也不用做那些!你还真是嘴里含了灯草 —— 说得轻巧!”
贺虎:“过日子不就图个安安稳稳、和和睦睦吗?这样不够吗?”
“不够不够!我要的是做人上人!她长莺有的我也会有!她不就是扒上了卫国公府的小少爷吗?我会有更好的!”青鸢越说越激动,挥舞着双手,身子不停颤抖,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回身一下子将旁边桌案上的花瓶、胭脂盒等一气儿挥落在地,插着腰怒斥道:“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贺虎低了低头,拳头攥紧又松,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青鸢一眼,目光在她通红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瞬,缓声说了句:“青鸢,照顾好自己。”说完没再回头,直接离开了宵香院。
身后的青鸢,扶着桌角的骨节有些发白,嘴唇不可抑制地颤抖了几下,终归没说出挽留的话来,最后也只是滑落两行清泪。
“哎哟,我的好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前面客官们已经等你等得心焦了!”老鸨扭着肥胖的身躯摇摇摆摆而来,上前一把拽起青鸢,一路拉着她将她送回到那个万众瞩目的青楼欢场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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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沸反盈天,楼上众人自然也听到了,纷纷从栏杆处探身往下望。坐在大堂的余书林看着趴在栏杆处的人,大多是青楼的姑娘和恩客,还有几个喝花酒的……连看两遍,余书林都没看到庄南和长莺,心下有些疑惑:难不成今天庄南不在?如果在的话不会一点儿都不好奇吧。
心下思量着,余书林就起身,打算去三楼长莺房中看看。站起来时,余光不知道瞥见了什么,身子就是一顿,他缓缓回头,看清了坐在自己身后那桌的一个青年……眉目很是眼熟,叫什么来着?
余书林揉着额头边走边想,当时庄南还特意过去嘱咐他不要借高利贷……“阁下可是何大牛?”在走到那桌时余书林终于想了起来。
何大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青鸢,几乎是垂涎欲滴了:没想到以前不起眼的一个小丫头在台上这么够味儿,那搔首弄姿的模样儿,比之寡淡如呆木头的长莺可是好太多了!正看得带劲儿,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怒火中烧,不分青红皂白呵斥道:“什么东西?!你爷爷不叫……何大牛……”待看清来人时几不曾滑落到桌子底下去,忙跪下磕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余少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余书林听见他呵斥时皱了皱眉头:上次看他还不是这般粗鲁啊,怎么……再听他说自己不是何大牛,不悦就变成疑惑了,奇道:“你不是何大牛?”
何大牛磕头不迭,忙解释道:“小的原本是叫……那个名字的,后来算命先生说了,那个名字不好,与小人相克,所以后来小人改名了。”也不待余书林再问,主动道:“小人现在名叫何鑫。鑫,就是那个三个金的。”
余书林有些诧异地看了这个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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