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未等到任何动静,室内的光线却越来越来,想是太阳已经西沉,再过片刻,连那点余光都消失殆尽,只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众人的恐惧也随之增长起来,就连外头的虫鸣和野兽行走的细微响动透过缝隙传来也唯恐是机关暗器,草木皆兵。
“都到我身侧来,切勿走散。”陆晋贤话音未落,小椿早已经躲到他身后揪住他的衣袖,李开李源、王卉也都走了过来,唯有武安和苏青竹却迟迟未动。
☆、地宫(下)
小椿不耐道:“姓苏的,你还不过来,你这样一个人自行其是,出了事情可不要怪我们少爷不搭救你。”这一言说出之后在石室之内回响,却没有回答,四下诡异的寂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陆晋贤觉察不对,便出口唤了几声苏青竹的名字,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又转而叫了几声武安,也同样没有人应答,这下其他几人都紧张起来,就在刚才这两人明明还坐在这里,怎么顷刻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若是有机关开启,总也应该听到响动才对。
余下四人摸黑沿着室壁摸索过去,李开率先发现原来严丝合缝的石壁竟然不知何时开了一道门,便要进去,陆晋贤连忙拦住他道:“不急,你再四下看看。”
李开李源随即往其他方向走去,发现不止刚才那一处,每一处石壁皆开了一扇门洞,李开往里面探了探,发现门内的路并不是平的,而是个向下倾斜的陡坡,苏青竹方才正靠着墙睡觉,这石门一开,必定是沿着斜坡滚了下去,可这武安和王卉又去了哪里确实不得而知。
“少爷,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小椿问道。
陆晋贤并未思索,指了指苏青竹刚才站立的方向,小椿脸色一变:“少爷,你不会想要去救那个拖油瓶吧?他自己要到处乱跑,我们别管他了,我看这里不寻常,我们还是快些想办法离开才是。”
陆晋贤拍了拍小椿的肩膀,这侍童本就胆小,担心自己一个人出行非要跟着,这回显然吓得不轻,此时说出这种自私的话来也不忍多加苛责,道:“你别看他只会装傻充愣,其实精明着呢,看他的言谈必定是知道许多我们不知情的□□,跟着他走说不定能找到出路。”
小椿想想有理:“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还担心少爷被他骗了,不过少爷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他迷惑,还是我白担心了。”
“再说了,他被我硬拉上山,如果放任不管,岂不有失道义,你跟着我走便是,不要怕。”陆晋贤接着道。
小椿只好瘪嘴不语。
突然,原本站在陆晋贤身后的李开惊叫一声,众人朝他的方向望去。
“娘的,什么虫子咬我,疼死了!”李开本是习武之人,按说被虫咬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那虫子不知道是什么种类,一口咬下去却是剧痛无比,直入骨髓,饶是他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面上有些过不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李源无奈地摇头,大哥真是定力不足,被虫子咬了一口有什么好叫的,白叫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晋贤见没什么大事,便命其他人跟紧,摸索着跨入甬道,这斜坡初时还不甚陡峭,越往前走,坡度越是倾斜,几乎站立不住,再往前一点,只能攀附着凸起的石块才能勉强不往下滑落。
“少爷,你看这里这么陡,再往前,不会是悬崖峭壁吧?”小椿战战兢兢地扶着石块稳住身形,“我看那苏青竹从这里滚落下去,指不定就摔死了。”
陆晋贤心中也有此虑,但既然来了,也没有回头的道理,正要往前行走,身后的小椿突然惊叫一声,陆晋贤只觉得背后一股推力,便被滚下来的小椿撞倒,也朝下坠去,这一坠下落时果然没有任何阻碍,当真是悬崖无疑,只是不知道这悬崖多高,摔下去是否会粉身碎骨。
两人下坠了许久,速度越来越快,小椿在心里已经把遗愿默念了一遍,结果却迟迟没有碰触到坚硬的地面,而是随着“噗通”两声,落入了水中,耳鼻皆灌入了不少水,小椿自小在水乡长大,水性自是不差,在水里蹬了几下腿便浮出了水面,吐出一口水便叫少爷,不过片刻,陆晋贤也浮出了脑袋。
两人下落之处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河水深不见底,水流不疾不徐,缓缓流动,可见并非一潭死水,只见两岸星星点点长满了泛着荧光的植物,正是这些植物的光线让两人得以看清周围形状,而他们坠落之处,果然是一处悬崖,顶上没有光线,看不清实际高度,但至少有四五十丈。
“下面是河水,不妨事,你们跳下来罢。”陆晋贤朝上方喊道。
随着“噗通”三声水花四溅,李氏兄弟和王卉也跳了下来,李开从水下冒出头来,吐出一口水朝着小椿道:“方才真是惊险,你怎么就掉落下去了,还好底下并非实地,否则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要残废。”
“我正要说呢,我在上面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东西咬我,只觉得实在疼痛难忍,手一松便掉了下来,将我家少爷也一并带了下来。”小椿懊恼道,抬起手臂看刚才被咬到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异样,按说被蚊虫咬了还能看见个包,但现在既没有丝毫疼痒也没有红肿的痕迹,仿佛刚才的疼痛只不过是种错觉。
李开听他一说,顿时有了底气,先前他还怕丢了面子不敢细说,这回才敢谈论:“正是了,我方才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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