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玉量天尺起,道道清光齐出,截断阴风,而后一掐诀,神识直上九霄,上接天光,透入阵中,本来阴风倏忽的大阵转眼间就平静下来,本来躲着阴风后乘风作浪的妖鬼在天光之下瑟瑟发抖,转眼间就被烧灼为青烟。
但是那人始终却仿佛不受天光影像,天光投下,照得他如明珠生辉,美玉生晕,越发仙气飘飘,转眼又掐了数道法决。阵法再变,演化成数道魔道的大神通:先是寒煞之气大盛,演化为寒冰地狱:朔风凛冽,仿佛能将人冻为齑粉。
沈中玉丝毫不惧,走在其中如享温风拂面,元婴过后,万象更新,而他渡过元婴劫不到十年,作还没有来得及作孽,自然无甚影响。至于寒冷入骨,元婴修士寒暑不侵,只要不是反噬造成的极度阴寒,沈中玉如何会怕。
一边走,他一边想到这法阵实在是太简单了些,如果是我,我就用血池地狱,使人沉沦在无尽记忆当中。
他刚这样想,就感觉到地上一软,冰川融化,白雪夹着泥土簌簌滑落,落入到不停沸腾着的泛着血腥味的血池之中,同时他的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被吸向血池当中去,腾空不得。
沈中玉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看着很像自己徒弟的人不过是自己对白檀君的愧疚和怀念,聚合阴气化成的虚影,只要他的这种心念还在,这道虚影就还在。这也是魔道之中的无上法门诛心咒,刻骨相思,诛心销魂,专门窥视对敌之人的内心隐秘,以攻其漏洞。
他很乐意多看看自己徒弟,但不代表他愿意受伤,信马由缰的心念收拢,眼神森严地看过去,大不了日后为他塑庙就是了,这般想罢,量天尺出,莹莹青光,绕在那道虚影周围,化为一处天阳大阵。
本来沈中玉心念收拢之后,那道虚影再无可依,只能机械地驱动阵法,但是在下一刻,量天尺就截断了阴气来源,转眼间虚影散为阴风,然后就消散在天地之间。
虚影散后,阵法无人主持,沈中玉很是轻易就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就看到梼杌正拦在阵前拼命。
刚才沈中玉被困在阵中之时,达生子就觉得机会来了,咽了口口水,和两个师兄弟对视了一眼,就要上前去趁机取了沈中玉性命。
但就在他们刚刚上前,就见到一只本来在阵外不甚显眼,只是在舔爪子的慵懒猫咪一下子就站起来,朝前一扑,化为一支威风凛凛的异兽,毛皮深黑,似虎非虎,似豹非豹,血红色的眼眸里尽是对他们的不屑,和刚才的猫样大不相同。
三人虽想着不过是一只妖兽,但还是打起心思来,纷纷掐诀,法术像是不要钱一样打向了那只妖兽,转眼间这只异兽就被埋进不同法术发出的五光十色的光芒当中,仿佛是该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们刚放下心,觉得自己未免太小题大做,但又向前走了一步。走在最后的奇介亭就觉得手上一痛,然后低头一看,忍不住一声惨叫,他竟就看到自己的手臂居然就这样没了半截,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肘,在不停地向外冒着血。
另外两个人一看他,然后再看前方,竟就看到那只异兽正坐在他们跟前,一边眼神冷酷而嗜血地看着他们,一边扒着一截人臂在啃。
奇介亭见此不由得怒道:“孽畜大胆。”刚一道法术打去,烟尘散尽,那只异兽竟然又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向四周打量,想要把那只妖兽找出来,但过了很久依旧不见,正想要说话,忽然间是一声惨叫。
三人看去,却是那个山羊胡子的元婴修士,此刻也是抱着断臂,十分痛苦。最可怕的是,不知道那只妖兽的口水带了什么毒,凭借元婴修士这般强悍ròu_tǐ,竟也是无法恢复。
他们再回头看向跟前,却只看到两根白骨在原地,看着刚好就是刚刚被它啃干净的人臂。达生子,见此当机立断就道:“结阵。点火。”
三人结成三才阵,互相照应,同时幽幽冥火自脚下燃起,连成一条火路。这样一来,梼杌再也无法凭借自己的速度来突袭他们,只好跟他们硬碰硬了。
他们看到那个妖兽露出身影,拦在阵前,不由得舒了口气,幸好还有用,这次一定要杀了这只畜生。达生子看了看四周满眼疮痍景象,心里却是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惹九幽老祖了,也不知道这个畜生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对付。
众人一通掐诀,法术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向梼杌袭去,转眼就像要将这只豹子湮没在内一般,梼杌却就在万钧一发之时,高高跳起,向他们发出一声大吼,喉中喷出苍青色的冥火。冥火如蛇如龙,似慢实快地蔓延而来,烧得周围空间滋滋作响。
达生子见机最快,一个遁法就从三人中间穿出,但是剩下两个就没有跑得这么快了,冥火及身,挣扎不去。其中一个当机立断,元婴脱体,想要另寻夺舍。
但是就在那和孩童大小的元婴刚刚冒出来,凭空就一道锋刃将其斩成两半,另一个人见此稍迟疑了一下,就连带元婴一道被冥火烧成灰烬。
达生子见到那被劈成两截的元婴,心里一寒,一回身就看到沈中玉脸上带笑地站在原地,那只黑色的异兽顺服地趴在他的脚下,舔着他的手。原来阵法已破,刚才斩杀元婴的就是沈中玉施展的玄阴斩魂大法。
沈中玉正好抬头,却撞入了一对泛着幽蓝之色的眸子,然后他就见到满眼血红,血红之中却有一个人身穿月白道袍,半身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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