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一下,你再去洗个澡?”卓秦知道洛浅在自责,好笑地用浴巾抱住他微烫的身体。
“嗯。”轻轻的点头,洛浅又把脸用毛巾包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与世隔绝,掩饰他刚才因快感而失手造成的悲剧……
卓秦离开后,洛浅单薄地裹着一条床单,独自来到窗前,匍匐在冰凉的玻璃上,眺望夜景。
额头传来的寒意,驱散了洛浅的睡意,思绪随着拍打在玻璃上的雨滴,陷入漩涡。
从这个高度清楚地看见s市被分为两边,一边是世界贵族的生活区,一边是饥苦百姓的贫民窟。
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原来面貌,等级森严,毫无人权。
只有在白天平民才能进入贵族区,一到十二点贵族警察就开始全区清扫。
平民们就像想蝼蚁般被赶往贫民窟,那反抗的嘶吼声似乎近在耳边……
从高出看着那些被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高压喷水车驱赶的行人,洛浅油然而生一股怒气,用力地捶打了下玻璃,可恶,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个腐坏的世界,该拿什么来救赎?
打着正义旗帜的军方,在世界贵族实力薄弱的地方建立起了根据地。原本在各个繁华都市的佣兵团正逐渐被贵族势力驱赶,感受到压力的军方不得不在近年作出反击。
世界之奴是世界贵族的利牙,那个怪物的栖息所一旦被毁灭,那么军方高层的生命危险便得到保障,可以大刀阔斧地进行扩张。
对,不但要毁灭,还要为自己所用。
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用来反抗的浮华理由,没有任何意义……
而坚信着如此正义的人们,却络绎不绝地投奔军方,自己,也曾是那被黑暗冲昏头脑的人之一。
力量,谁不想拥有力量?
绝对的,压倒一切的……
人的yù_wàng多可怕呢,会令人抛弃一切——友情、亲情、爱情。
对世界之奴发起总攻的那天,洛浅从洛父那里收到两条指令:第一,尽力保留一切实验资料;第二,所有被烙过印记孩子的名单……
不可思议地停滞在原地,洛浅那时,觉得世界崩溃了,什么都不剩,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为什么,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利用……
自己从六岁开始日夜相处的同伴们,十年了,你们就如我的兄弟姐妹那般,即使外面的世界再寒冷,我们也会抱在一起取暖。
我曾抱怨过我不幸的命运,但当遇见你们时,起码我的世界有一丝光明,在这个充满杀戮和血腥的世界,我拥有了伙伴……
若是要我用这双手,把你们再次送入另一个囚牢,那么我宁愿没有这个父亲,抛弃一切的正义,不能再次让你们失去飞翔的翅膀,失去那可贵的自由……
所以,当洛父看见漫天烟火的实验室叫嚷着救火,还有那一地被破碎了记忆的实验人员,狠狠地刮了洛浅一巴掌,把他死死按在地上踢打。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啊!你个畜生!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大义的儿子!畜生!”雨点般的疼痛如狂潮般袭击洛浅,原已失去灵魂的他根本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改变表情,就这样被痛打着,坠入深渊……
军方把所有活着的实验人员全部带回研究所,试着连接他们被洛浅破坏的记忆网,希望可以从中获取一丝关于名单的信息。
但是,洛浅做得太绝了,不留一丝缺口,无论军方如何努力,关于名单的事一直都没有着落。
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洛浅本人。
洛父把他带入了那个家庭,那里有一个哥哥,就是因为他洛浅的肩膀留下了可耻的印记、有一个弟弟,每次看见他就躲得远远地,喊他怪物、有一个对他笑的很勉强的继母,大总统的女儿……
“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如果有必要,你把我送给军方实验室,让他们用手术刀、电钻或者任何他们觉得能让我开口的东西,尽情撬开我的嘴。”洛浅冷漠的表情就是一个挂线人偶。
必然,洛父不会如此,洛浅是军方如今手里的最后一个筹码,他们不舍得毁了他。
世界之手的价值,远过了洛浅本人……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忍心……”洛父试着扶上洛浅的肩膀,却被他闪过。
洛浅万般死寂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无奈,卑微地恳求着:“放我走吧,父亲。”
也许是那声十年未听见的父亲,真的震撼到了洛父,他没有再阻拦洛浅的脚步,为他让出了道路……
临走时的话语,洛浅记忆犹新,父亲那样说道:“你选了一条最难走的道路,无论结局如何,你都要走下去,你是我洛世深的儿子,永远。”
那是离开世界之奴后,洛浅第一次掉眼泪。他离开了十年前他渴望的一切,追寻属于自己的道路……而道路到底在何方,至今他也不知道。
雨滴继续敲打着窗户,洛浅卷了卷披在身上的床单。玻璃因他的温度被呵上一层雾气,朦胧的夜里,一切都那么寂静。
暗夜之中,充满洛浅世界的既不是贫民窟万家灯火的温馨,也不是贵族区霓虹闪耀的浮华,而是远方浓重的黑暗。
仿佛接连着无底的深渊,那深深的黑暗中。
那样寂寞的背影笼罩在黑暗之中,纤弱的身躯像是背负着无限沉重的东西,令人心头不由浮生出保护欲。
月光朦胧在洛浅的身上,黑暗中愈显他寂寥的悲凉,仿佛快与夜色融为一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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