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林誉航正在东南方的一个小岛纸醉金迷。
他称之为——渡假。
拥抱着美人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电影抬不起一丝兴致来。手里握着手机,想着刚才的电话。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急着换号码?就是因为闻问知道自己这个号码?
可是如果自己那么不想和闻问联系,为什么又每天三个电话地打给卜妮,询问是不是有找他的私人电话或者个人。他在等什么呢?他难道不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当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和在那厚厚镜片下的大大的迷糊的眼睛,红红小小的嘴唇。
卜妮说:“上次您带来的那个男孩来找过您。我说您去渡假了。他看起来很失望。”
卜妮说:“老板,你逃的人是这个男孩吗?”
卜妮说:“老板,你等的人是这个男孩吗?”
林誉航无奈地摇摇头:“卜妮,你这个秘书还真是个大管家啊。”
卜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邵律师已经把小卡律师找回来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呀。
当天晚上,林誉航一个人去了机场,在冰冷的大厅里坐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回去,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是喜欢闻问的,也许还不足以是爱,但是至少这么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一个让他牵动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这和程清有什么关系,的确,程清和闻问有一个相似之处,那就是——喜欢他的心啊。
可是等林誉航风尘仆仆到感到了事物所,却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
“喂?林律师吧。你好,我是‘联邦’的阿占。上次的信笺看来是邮差不小心送丢了。所以我特意打电话来问候一声。”一个美妙的男中音的声音。十分自信。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阿占许占安?那个‘联邦’的首领?
林誉航握着话筒,心里开始是咯噔一声,或许还有点紧张,然后却又泛起一丝嘲弄。
本来以为许占安是个阴沉的中年男人,看来和他所想的倒真是相差甚远。
不过能接到这么个鼎鼎大名的人物的电话,林誉航说不清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思量了片刻,开口道:“原来是许先生,真是久仰。”谈吐自然是谨慎点好。
“这次来打搅你其实不是为了什么公事,”电话那头美妙的男中音跳跃似地响起,“本来呢,我是想到你家来拜访你的,可是你却去渡假了。很有趣是的我在你家门口拣到了个正在打瞌睡的小家伙,所以就请他来做客,现在能拜托你把他接回去吗?”
蛊惑的声音,是要挟。
林誉航全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了。
闻问,是不是闻问?这混蛋!
“这小家伙叫什么来着呢?恩……”许占安装出思考状。
林誉航轻轻吐了口气,说:“闻问。”
“哦,对,就是这个名字。不过却是个小结巴,还挺有趣。”
“让他听个电话。”
“哎呀,林律师,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我想邮差也快到了。你可以来我这里和他好好谈的嘛。”
“你——”
电话已经被挂断。
狠狠挥出一拳砸向写字台。
混帐,怎么会扯到这个小家伙身上去的!
15
如果要说许占安耍心计用手段牵连了无辜人等,那就实在是太冤枉了。许占安自认为黑社会里的雅客,本就是不屑于绑架无辜人士的卑劣手段,之所以会让闻问和他在一起,实在是自己的一时心血来潮。
那天傍晚,许占安想要“拜访”一下这个给他惹了不少麻烦的大律师,便拿了林誉航的地址,带着两个手下上了电梯。
当电梯的门一打开,一眼便见到一个瘦小的身体蜷缩在林誉航家门口,恍惚之下许占安竟然差点冲口而出地叫“斐俊”。还好看到那孩子是一头柔软棕黑的头发,而不是绚烂得根根倒立的刺猬头,才硬生生地止住了口。
许占安示意两个保镖不要说话,轻轻靠近了过去,弯下身拍了拍闻问的肩膀。闻问小小的身体斜靠在门上,晃动了两下,然后猛然抬起头来。眼神从欣喜到思考最后到失望的表情一一落入许占安的眼睛。
许占安内心呵呵笑了两声,问道:“我来找林律师,你怎么坐在这里。林律师不在吗?”
闻问歪着脑袋看着这个陌生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许占安好玩的心思骤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嬉皮似地笑了笑:“你是他的亲戚吗?”
闻问看了看着个长得英俊却张扬的男人,摇了摇头。
“那你是他的朋友?”
算是朋友吗?
闻问又摇了摇头。
“那……”许占安拿手抚了抚下巴,一击拳,说道,“那你们是情侣了!”张着笑得灿烂地脸恍然大悟似地说。
闻问怔了三秒,然后脸噌地红了起来,使劲地摇头,把原先就蓬松毛茸茸的头颅甩得像个可爱的毛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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