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也挤到了前面,同时还不忘做着解说:
“石西大学科考队是6月18日进入地底溶洞开始科学研究考察的,带队者是国内著名的溶洞学家谭天方教授。6月21日,在地面的留守人员向警方报警,科考队一行17人失踪,其中包括领队谭天方教授和副领队来自美国威航森大学访问学者查理斯南教授……”
镜头终于照到了第一个获救者,好像是个女人,躺在担架上的她骨瘦如柴,细得如同火柴棒的手腕在不停地颤抖。
医护人员神色严峻地推开了记者的镜头,抬着担架匆匆向不远处的救援通道跑去。
第一个人的情况很不好。
科考队员一个接一个的被从黑暗的更深处的洞口扶出来,除了第一个人,居然精神都非常不错,也不像第一个人那么憔悴瘦弱。每个人被救援成功的时候,迎接他们的都是救援队的欢呼声,欢迎他们重新回到人间。
突然,一个消息在洞穴中炸锅了。
“什么?只有七人获救!失踪的不是十……七人吗?”
刚才还欢乐的人群如同突然间凝固的海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僵住了。
整个画面中,还在行动的只有刚刚被救出来科考队最后一名幸存者,——第七个人。
那是个身形高大瘦削的年轻人,他的精神算是幸存者中最好的一个,他一出来,就推开了救援队伍伸过来帮助的手,只是接过了一条湿毛巾,用眼睛可见的力量用力擦了一把脸。
失踪42天,断粮27天,他还有力气,他还能走。
能从画面中感受到在场众人的讶然。
镜头照着他,——擦干净脸,他是个苍白英俊的年轻人——,他一步一步地、不用别人搀扶地走向了远处。
他快走到救援通道的时候,蓦地转过头,看向了镜头的方向,摄像师好像惊慌了一瞬,退后了一步,连带镜头都是一个踉跄。
那个人看向这边,但是不是在看镜头,他在看摄像师。他的眼睛,幽深又空洞,和那个吞噬了十条生命的溶洞一样。突然间,他古怪地笑了,非常帅气的一张脸,但是让所有观看这个视频的人不寒而栗。
他说:“你猜错了,我没有。”
“啪”一声轻响,画面暂停在年轻人英俊、但是笑得可怖的脸上。
黑暗的房间中,灯光大亮。
景宸和陈指挥坐在会议桌边
“这是有关严家的最早的资料。”陈指挥说,
“是,陈指挥,”景宸说,他紧紧盯着画面上年轻人的脸,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叫周隽云,我小时候见过他。”
陈指挥也跟他一起看着周隽云的脸,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一个出来的幸存者是何晓懿,第二个是那个外国教授,倒数第二个是严雁声。”陈指挥略过周隽云和其他几人,重点指出三个人,介绍给景宸,“这几个人后来是那个组织的骨干力量。”
“他们做了什么?”景宸问,他心中大概有了些预感,他父亲的早逝、母亲的痼疾,似乎都和这些人有关。
“你真的想知道吗?”这时,陈指挥却答非所问,“你的父亲、母亲都曾经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听我或是其他人给他们介绍这个案件。后来他们都……你想继续吗?”
景宸坚定地点了点头。
陈指挥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景宸。
景宸翻开,第一页就是刚才视频上最后出来周隽云的照片。
——板着脸,灰褐色的眼睛,比起当年的视频中显得更加得深不可测。——他是周一秋的父亲,和周一秋长得很像。
“十五年前,周隽云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个有关严家的人,当时他是一个制药公司的董事长,当年6月发生的植物流感,我们找到了他的公司跟那次流感之间的关系。”陈指挥在一边解说道。
翻开第二页、第三页,都是一些中年人的资料。他们名字资料后面,都有一行小小的备注“20xx年石西大学科考队溶洞事件幸存者之一”。他们每个人,都和某年发生的一起或几起如危害人类群体的事件有关。
“您们怀疑多年前的溶洞惨案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所有的幸存者都……”景宸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合适的词语形容他们的举动。
“是的,我们是这么认为的。”陈指挥微微颔首,他说“我们”,背后或许代表了很多。
景宸沉默了一会,问:“我可以做什么?”
陈指挥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又是无奈又是感伤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
“对了,”景宸问,“周隽云是……?”
“他后来是我们的人,”陈指挥说,“如果没有他,我们直到今天还没摸清整个事件的头绪,可惜……不久后,他就牺牲了。”
景宸点了点头,又问:“视频的最后,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指挥重新打开了视频,跳到了最后,把声音放到了最大。
在放大后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中,终于听见了摄像师自言自语,几乎没有声音的嘀咕:“他们该不会把同伴都吃了吧?”
当时,周隽云离摄像师有几十米远,周围人声鼎沸,他原本不应该听见的。
可是他听见了,还跟摄像师说:“你猜错了。我没有。”
第18章
背后浴室的门轻轻响了一声,打断了景宸的回忆。
周一秋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不过已经换好了他的t恤和长裤,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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