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
轰地,凌日难掩震惊,急忙低下头。
〔阿夜所说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难道是……〕
惨了!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爸、凌,早安。」
就在凌日坐立难安之际,救兵出现了。迪肯的出现,让凌日从不知所措中解脱。他们父子二人在闲聊
今天报上新闻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熏培根的香气,离婚后改回原姓氏的范瑷玲,捧着两只餐盘登场。
「凌,你这孩子,以后不许再给我搞这种忽然消失的把戏了。」放下盘子,她敲了敲他的额头,说。
母亲……十年不见的母亲,仍像记忆中那样美丽动人。岁月无法在她脸蛋刻划下痕迹,唯一能看得出
她现在已经不是水漾少妇的地方,就是那双增添更多智慧的双眸。凌日不自觉地掉下泪来,把众人吓了一
大跳。
「傻孩子,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给你惩罚就不错了,你哭什么哭啊?」做母亲的无法理解儿子这怪异
举止,一手扶着脸颊摇头说道。
「瑷玲,凌都平安回到家了,你就别再骂他了。来,我们用餐吧!」
这三人里头,唯有迪肯能明白凌日喜极而泣的理由。他不落痕迹地把面纸盒由桌下递给他,然后把父
亲和瑷玲的注意力移开说:「既然现在凌都回来了,你们的婚事可以继续进行筹备了。日期定好了没?」
布兰微笑地说:「说得也是,我们应该快点进行,不然凌和迪肯的学校就要开课,恐怕只剩假日才能
看到他们俩了。」
「挑选假日也无所谓啊,因为是学校规定住宿,我们才没有通勤上学的,不然学校到家里也才不过一
个半小时的车程而已。回来参加婚礼,时间上也绰绰有余了。」迪肯一边切开半熟的荷包蛋,一边说:「
剩两周就开学,要筹办婚礼太赶了,你是要让瑷玲阿姨累死啊?爸。」
「你说呢,瑷玲?」
「迪肯说得也有道理,我现在工作颇多,起码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准备时间。」范瑷玲拍拍凌日的脸
颊说:「这些都是你害的,宝贝,看你多任性,给布兰和大家增添了多少麻烦。」
凌日红了红脸,现在他知道不只是凌夜来到英国后变得开放了,连母亲也是。
以前在台湾,他可从没听母亲说过什么「宝贝」的字眼。都十七岁了,还被当成「宝贝」,实在让人
很害羞。
「对不起,妈、布兰先生,害你们困扰了。」
范瑷玲忽然挑挑眉,转头对莫迅父子说:「我忘记厨房还有水果没切。」然后看着凌日。「凌,你跟
我过来,帮忙我。」
母亲的眼神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涵义,凌日知道,母亲发现了。毕竟母子连心,他本来也没期待能
骗过母亲的眼多久。况且……
妈妈并没忘记我,她还记得我这个儿子,这就够让人高兴了。
所以,当凌日认命地跟着母亲来到厨房,接受母亲严厉目光审视的时候,他已经有相当程度的觉悟了
。
范瑷玲盯着他长达三分钟,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爸爸,他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丢三忘四。」凌日苦笑说。「可是身体很健康,工作也是照样忙碌。」
「是吗?那他还继续在那间小饭店做经理?」
「最近那间饭店被另一间更大的饭店收购,他一直在抱怨新来的总经理很讨人厌,说不定会换工作。
」
「喔?那可真是教人难以想象,我以为他会陪着那间饭店到老死呢!想当初,他爱那间饭店到愿意以
饭店为家。」讽刺地说完后,范瑷玲摇摇头。「不,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说的,阿日,原谅我。」
听到母亲说出自己的名字,凌日心一恸。「我、我……」
她朝他伸出了双臂。「十年下见,你长得这么大了,让我抱一下吧!」
「妈……」
扑到母亲的怀抱中,凌日哽咽地掉泪。这些泪水被压抑了十年,从母亲搭上飞机离开的那一刻起,直
到今日。在这双臂的温暖中,他多年来所抱持的疑问,对于自己是否不受母亲所爱的疑问,终于可释怀了
。
他好高兴、好高兴,自己这趟到英国来是对的。
母子两人相拥一阵后,范瑷玲放开了他,用手指替他轻柔地擦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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