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担心雨卫,甚至不在他身边,他觉得雨卫可以过得更好,但是如果尹上梓不在身边呢?溪横忽然觉得很怕,如果真的不在了呢?几千年都不觉得怎样的生活,便被这十几天击败,如果真的不在了呢?那会多孤独?
想到这里,溪横看看那边依旧一脸便秘表情的人,快走两步上前,声音不自觉变大,“集中精力控制你身体的热度,感受血液的流动,让血气和功力分散!”
尹上梓这边确实是找不到法门,对他来说,他没学过武功,对于功力这一点他无法理解,而血气他更加无法理解,他只能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有点热,虽然明知道这热不是正常的,但是怎么都无法控制,而所谓的“控制身体的热度”,这种解释,他根本无法理解。
于是尹上梓努力了半天无果后,便歇了一会,不过也仅仅是一会,当他再度恢复修炼,就听到溪横这么大着嗓门跟他说话,关键是溪横这个解释真是跟没解释一样,尹上梓完全不知道要怎么下手,于是努力了半天无果的尹上梓也不乐意了,“我没武功,不知道啥叫功力,也不是你,不知道啥叫血气,但是我在认真去理解,你嚎什么嚎,你自己不会教人,却怨别人学不好,你没见我练习了好几个时辰了吗?”
“那你还和莺莺燕燕说笑吃零嘴,你根本没有认真。”
“自己教不好别人还说别人不认真,连解释个东西都不会,你还想当别人师傅,拜托哥们,先学个《千字文》识识字吧你。”
“……你……你……我走了!”说不出话来的溪横终于爆发了,他决定一定要让尹上梓知道他的重要性,一定不能这么算了,于是,他离家出走了,至于出走去了哪里,现在为止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尹上梓也看着甩手而去的溪横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矮凳上,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但是即使自己气的半死,那个离去的身影还是就这么轻易地进入了心底,他,真的走了吗?
莺莺和燕燕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莺莺只是站到了尹上梓身后,将他散乱的长发重新理了理,燕燕去给他端来一杯新茶。
不想说话,尹上梓看着茶水里的自己,觉得很失落。
曾经自己不承认的孤单是那么深刻地印在了他身体里,孤儿院里,他认识了很多很多好朋友,可是最后呢,总归要离别。
相识、相知、相惜、相别、忘记,这样的过程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呢?每次看到同伴被领养走,每次都狠狠拍着他们的肩膀笑哈哈说着“以后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不要忘记我啊”,可是呢,到底还是被忘记了吧?而自己呢?终究也渐渐忘记他们了吧?
只是那一次次的离别,那一次次的相送,留下的为什么总是他?
尹上梓不敢再想,他只能承认,看着那个拂袖而去的身影,他心里的失落是从未有过的严重,论年龄,他已经是二十六了,虽然这具身体是十八岁,但是经历了这许多之后,尹上梓依旧不喜欢这种感觉,那种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似的孤单。
眼眶慢慢有些泛潮,尹上梓低着头看茶水中映出的自己,苍白、俊美、无助,他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苦笑一下,尹上梓自言自语,“总归谁都不会留在我身边的吗?”
“三皇子?”莺莺和燕燕从未见过自家小主子有这种表情,无论是以前那个傻傻的总是笑着的小主子,还是现在这个会说话会闹事的小主子,可是,这种表情她们宁可永远不要见到。
“没事,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你们下去吧,午膳今天就算了。”
“三皇子?”
尹上梓说完起身便回屋了,虽然没有关门,但是莺莺和燕燕却知道此刻她们无论如何都不该进屋去。
不过现代人不理解古代人的苦,当然现代人也不理解古代人的乐,这乐之一,就是主仆关系,虽然尹上梓从没有把这俩小宫女当丫鬟仆人,该玩玩该乐乐,穿衣吃饭一般都是采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当然在被莺莺和燕燕威胁了许多次之后,尹上梓只能将倒茶端饭这种小事交给了她俩,不然她俩就说尹上梓这是要辞退她俩。
尹上梓虽然不觉得,但是整个绿林阁,有哪一个是不喜欢他们这小主子的,他对人尊重,从来没有颐指气使,也不会随便生气,更不会拿下人出气,莺莺和燕燕甚至因为一直贴身照顾这个长得好脾气也好的小主子而骄傲。
所以当俩丫头看到尹上梓因为溪横的离开这么难过时,俩人一对视,凭空生起一股要为主子讨公道的豪然壮气,于是乎,雄纠纠气昂昂的俩小丫头就这么出了绿林阁准备找那个会飞的银发的诡异的男人报仇。
然而啊,其实无论是哪个世道,男人都挺难混的,对女人要尊重,要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对爱人,一样要任打任骂任劳任怨,打老婆和打女人的男人都是qín_shòu,而溪横明显不在这个范畴啊,所以溪横在这个绿林阁里,大概从今往后都没啥地位了吧,要来个地位排名,那得是尹上梓第一,莺莺燕燕第二,他才第三啊。
不过嘛,所谓痛并快乐着,当溪横被俩小丫头揪回绿林阁的时候,他发现,其实痛也好,快乐也好,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
下回预告:被小丫头教训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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