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笑了笑,接过小费朝袁茜那桌走。
陈青宇站在原地,看他穿过人群去找袁茜,不过他估计袁茜不会听的。
果然,服务生带着一脸促狭的笑意回来:“她让你赶紧走。”
陈青宇苦笑一声,难得好心,竟然还被嫌弃了,他摆摆手,索性不管,正要抬脚往出走,一个酒瓶不偏不倚,正好重重砸在他脚下。
玻璃四溅,陈青宇被震了一下,缓过来,庆幸现在不是夏天,自己穿得是长裤,还不至于被误伤。但同时心下一沉,心想看来今天是真有麻烦了。
随着这个酒瓶的落地,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儿!都给老子安分地待着,叫你们管事的人出来说话!”
动感的舞曲又迟钝地响了几秒,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说话的男人身上,几声惊呼和咒骂后,场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陈青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尽量不引起人的注意。
突然,安静中响起一阵骚动,其中掺杂着女孩的抽泣声,刚才的男声吼道:“谁敢报警,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不许打电话,安静待着就没你们的事,要是报警了么,后果自负!”
陈青宇偏头看了看,那个被砸场的人抓住手腕的女孩不是袁茜,他收回目光,朝自己面前站着的服务生无奈地耸了耸肩。
服务生的心情没他那么轻松,犹豫几番,转身要去找老板,陈青宇低声拉住他,示意他别去。
服务生皱眉瞪着他,让他松手。现在实在太安静了,陈青宇本来想向他解释,让他别去自讨苦吃,但又不想出声引起他们注意,被当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只好用眼神告诉他,希望他们心有灵犀。
所幸这服务生也不是倔种,且很快来了管事的人。
这人陈青宇看着眼熟,一米七几的个子,头上缠着纱布,右手还被吊着,眉目间戾气十足。
他走上前和砸场的人交涉,此处的交涉显然不是谈一谈就能解决的,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
来砸场的这帮人有二三十个,这边加上服务员保安顶多也就五六个,还不论门口的保安是不是早已被撂倒。
陈青宇瞬间觉得带伤出来顶事儿的这哥们实在是太勇敢了。
孤胆英雄啊简直!
所以再看向这哥们时,眼中不免带有一丝敬佩和悲壮。
“傅老三,你别在这儿逞英雄,你们老板不是牛么?叫他出来跟哥几个说!”
陈青宇听着这名字,觉得很耳熟,仔细看了看那位英雄,古铜色的额头上,出纱布里蔓延下一道疤,伤口在太阳穴附近,挺狰狞。
对峙的双方离陈青宇大概有三米的距离,陈青宇凭着自己上了十八年学都没近视的双眼,看出这疤是刚缝过针的,而且针脚有些粗糙。
什么医生啊这是,陈青宇在心里默默鄙视,太没有职业道德了。他又看了看,觉得这伤口实在眼熟,脑袋上的灯泡一亮,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喝醉了口出狂言,促使自己遇着李明森的伤病员么。
傅老三不屑地道:“我们老板可没心理你们这帮杂碎。”
“你!”砸场的那个小头目瞬间怒了,抄起铁棍砸了下来。
傅老三也不胆颤,抬起胳膊硬生生去抗,结果接是接住了,额头却渗出一层冷汗,片刻后狠狠地甩开那根棍子。
陈青宇看得出来,刚才那下,轻则骨裂重则骨折,这傅老三是真能抗,还没出院几天,得,这下又得进去了。
本来就心焦的服务生这下是彻底按捺不住了,撂下托盘就要去后面找人。
陈青宇忍不住喊了声:“喂你……”
喊完他就知道完了,音量没控制住。果然,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陈青宇的座位离吧台还有段距离,所以他这一喊,服务生的动作也暴露无疑。
“给我站住!”出声的是砸场的小头目。
服务生眼中闪过挣扎,脚步却不停。
“王远清,站住……”这次的声音是傅老三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忍痛有些发颤。
服务生这次竟然站住了,抬头不甘地望向傅老三。
傅老三有点恨铁不成钢:“后面没人,你找个屁啊。”
帅服务生的名字是王远清?陈青宇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但他关注的又是另一件事,傅老三说后面没人,是骗人的,还是是真的?
如果这儿真没有管事儿的在,怎么办?
王远清的行动虽然被喝止了,但他还是不免被牵连。
砸场的小头目朝属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小青年穿过人群就要来抓他。
他怕是有麻烦了,陈青宇心道,这王远清看着也就是个出来打工的大学生……他纠结片刻,在那两个小青年抓到王远清之前,一咬牙走了出去,在一众惊诧的目光中,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青年甲回过头来,不爽地看着他:“做什么?”
陈青宇伸手把一直叼着的烟取下来,在一旁的墙上磕了磕烟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好惹:“这位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你何必为难一个打工的学生?”
青年甲一脸不耐烦:“滚一边去。”
青年乙却猥琐玩味儿地“哟”了一声:“同志?还玩起英雄救美了?”
陈青宇没想到自己同志的
气息散发得这么明显,不由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里却笑着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你们绕了他,说不定他以后会报这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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