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在一旁早被决明君的眼力所折服,替他回答“公子看中了那件水貂披风,但今日忘了带银两,所以才。”
郝掌柜摸了摸自己的一缕小胡子,不着痕迹地又将决明君打量了一番,道:“公子来三通城可是为做买卖。”
决明君点点头,他现在也算是丰济的东家,说是做买卖也不错,郝掌柜咋了咋厚嘴唇,低声道:“可是折了本。”
被你们福瑞楼抢了生意,应该是折了本吧,决明君又点点头。
郝掌柜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看公子年纪,应该有妻儿了吧。”汉国男子十六便可成婚,富贵人家的男子十六岁起,便会有妾室或通房丫头,二十岁之前大都成婚了,郝掌柜这样问,有些逾越了,但决明君还是如他所愿的摇了摇头,“并未娶亲。”
郝掌柜眼睛一亮道:“敢问公子身边可还有什么人?”
“郝掌柜,你这是做什么?”展林风走到桌边,对郝掌柜沉声道:“我楼规矩,凡典当之客人并不用查探出身,客人签字并按手印,确认物品来源清白即可。”复又向决明君行了一礼,道“公子雅涵,请恕我楼无状之失。”
决明君虚扶他一把,回道“东家客气,珏并不以为过,不过这玉簪却是珏随身之物,若掌柜的怀疑。”
郝掌柜见自己的一番问话,引得东家不悦,又让决明君不解,着急的摆了摆手道:“公子和东家均误会了,我之所以想询问公子你这般私事,是起了爱才之心。”他索性将话说个明明白白“我见公子你举止儒雅,进退有礼,又身着汉国书生最喜的竹文儒生服,便知公子一定饱读诗书,家中也必定富贵,但你在大雪之时却只身着初秋才会穿着的单衣,又想到你现下可能陷入困境,身上没有银两购置冬衣,其实只要用你身上这件单衣典当,就可制一套寻常的粗布棉袍,但这应该是公子现下唯一的衣物,公子不愿只着里衣辱没了读书人身份,所以才用头上唯一的簪子来做典当,公子想来从出生起,就衣食无忧,所以才会选中那件水貂吧,可见公子其实是个极重礼仪之人,在这三通城,来往的最多的就是生意人,公子出门时一定带着银两,现下陷入困境,多半是生意折本,或是被小人骗了钱财,既然公子并无妻小,又孤身一人在这边城,男儿四海为家,公子你能识文断字,又有一双识金断玉的慧眼,郝老儿斗胆,请东家留下这位公子,顶替郝老儿的位置。”
郝掌柜说完,向展林风深深地行了一礼,“这。”展林风被郝掌柜的最后一句言辞吓了一跳,看向决明君,眼神满是茫然,却又有一份希翼,他自己其实是希望决明君顺应了郝掌柜的话,不要拒绝,只是他此刻还没有认清自己的想法,所以看向决明君,等待他的回答。
决明君听了郝掌柜的一番言论,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在来三通城的路上没了冬衣,又恰巧没带银两,郝掌柜就想出了这样多的理由,他今日,举止像儒生,只是因为他今日穿着儒生的衣服罢了,不过福瑞楼的典当掌柜,似乎做几天也挺有趣,说不定还能知道张万有想弄清楚的那些问题,于是他轻声道:“掌柜的猜的不错,我现下确实遇到难处。”
郝掌柜脸笑成了一朵花,招招胖手道:“人有旦夕祸福,谁还没有点难处,公子如此聪慧,在这福瑞楼中必定如鱼得水,大展宏图,我们东家一向敬重有才学的读书人,公子在这里就尽管放心安顿下来,这福瑞楼虽说只是一个小小商行,但东家的产业遍及大江南北,公子以后是前途无量的。”
展林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郝掌柜的话“郝掌柜,这位公子只是现下遇到了些难处。”他转向决明君道“公子若是因银钱不够去不了别处,展某虽非大富大贵,也可尽些绵薄之力,助公子一程。”
决明君向展林风行了一礼“东家若是不嫌珏愚笨,还请留下珏,既便是坐堂内的伙计,珏也是愿意的。”
郝掌柜拍拍桌子“这万万不可。”他好不容易撞到个送上门来的接班人,怎么能让他去做伙计“你做伙计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东家,老郝儿绝不会看错,他能做个好掌柜。”他在心里补充道:“只要他自己愿意。”
展林风心中似有一团郁结舒展开来,他这一阵子正为郝掌柜要回南方的事苦恼,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如今正好有一个人解了自己的苦处,这人不仅有才有貌,知情识趣又通情达理,还无牵无挂,真真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到他身边助他的,于是唇角扬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决明君一愣,也回了他一个真诚的笑脸,展林风望着这张脸,只觉得连窗外低沉的黑云和冰凉的雪片都可爱了许多,心中的阴影似乎也散去了一些。
展林风向白山道:“去将这位公子选中的披风取来。”白山连忙去了,展林风又道:“还不知怎么称呼。”决明君道:“是珏疏忽了,小生姓明,单名一个珏字。”说罢又施了一礼,展林风忙虚扶他“我是这福瑞楼的东家,姓展,名林风,家中排行第三,今年虚度二十六载。”
“后生你多大年纪。”郝掌柜笑嘻嘻地看向决明君,决明君笑着应道:“明珏过了今年就二十五了。”
几人正说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门边,正是去放东西的明辉,他还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家的楼主大人就成了别人家的掌柜,刚要开口,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立刻知道是自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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