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哪里找那什么心结呢?
这个问题显然常大夫也没办法回答,他叹口气,摇摇头,慢慢走了。
前脚送常大夫离开,后脚辰夙就看到王爷的亲信匆匆来报,约摸是出了什么急事。见王爷马上就要打道回府,辰夙心里一松。
结果他看了遍方子,吩咐完侍女煎药。一抬头看到他姐夫居然还没有走,不远不近站在床边,怔怔望着床上一团隆起,不知在琢磨什么。
辰夙几步挡在床前,干脆下了逐客令:“王爷日理万机,还是正事要紧。我府上的人,就不劳您惦记了。”
“你府上——”王爷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捡来的傻乞丐。若不是我,他早就冻死饿死了。我救了他一命,他自然是我的人。”辰夙理直气壮,语带挑衅。
“呵……心疾总有痊愈的一天。”王爷轻笑,“辰夙,你好自为之。”
第34章
王爷走了,却留下一根刺。
辰夙拍拍脑袋,走回卧房,看到傻痴痴正皱着眉头喝药。
苦涩的药味弥散在空气中,冲得人脑仁生疼。辰夙从外面随手拿了碟白玉卷,倚在床头边吃边看傻痴痴喝药。
“想吃吗?”辰夙笑眯眯地问。傻痴痴苦得直伸舌头,被这么一问就飞快点头。辰夙拈起一块,放到傻痴痴嘴边。
傻痴痴被他喂惯了,乖乖张开嘴,可刚刚触及到甜丝丝的气息,香甜软糯的糕点就一下子远去了。
“哈哈,不给你。”辰夙笑得直打颤,两三口把一碟子点心吃的一干二净,还特意把空盘子给傻痴痴看,“谁让你犹豫半天。以后再遇到选谁的问题,不管另一个是谁,都要选我,记住了吗?”
傻痴痴愣愣看着他,突然撑着床头支起身子,扬头在辰夙唇边轻轻偷了甜甜的一吻。
他亲得有些犹豫,只试探地舔舐辰夙沾着糖粉的唇瓣。可就是这样笨拙而迟缓的动作,辰夙竟然没有来得及躲开。
他像是变成了一截木头,不会说话,不会动,呆呆矗立床头,任凭另一个大活人抱着自己,窃取唇间留存的甜意。
咦?
辰夙想。
他的手心在微微发汗,俊俏的脸蛋已经变成了猴屁股,耳边全是嘭嘭的鼓点,细细一听,竟是从自己心口传来的。
“……真苦。”
良久,辰夙才想起怎么说话。他慢慢嫌弃了这么一句,双手却珍惜地捧住傻痴痴的脸颊,额头抵住额头,气息缠绵气息。
“报复我,嗯?”辰夙低语,“小混蛋,我要报复回去。”
“唔……”
屋子里静悄悄的,黏腻的水声分外煽情。辰夙非常专心,无比投入,直到傻痴痴奇怪地戳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一片濡湿。
“你吃的药可真苦,把我眼泪都呛出来了。”辰夙解释,眼睛眨也不眨,“痴痴,等你好了之后,可不要……”
他咽下了自己的话,忽而一笑:“我糊涂了,这有什么。我待你这么好,若你不傻了,肯定会更喜欢我。”
晌午过后,另一位王大夫也来了。
这位大夫出人意料的年轻,看着也就比辰夙大几岁。辰夙寻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想再换个人选,那位年轻大夫已经诊断完毕,撸起袖子在药箱里找来找去,最后寻出一堆钳子榔头,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这是要做什么?”辰夙问。
“回侯爷,我要把这位公子的指骨全部用这个敲断,再用这个夹住,然后……”
“且慢。”辰夙听着就觉全身汗毛耸立,眉头皱成了疙瘩,“十指连心,这样岂不是要把他活活痛死?”
王大夫不以为然,断骨重续哪里有不疼的?但面前站着的傻瓜毕竟是位侯爷,便恭谨答道:“我会先让公子服下麻沸散,一觉醒来,骨头就已经接好。至于之后么……是会疼一些的。”
“就不能让他一直服用麻沸散吗?”
“这可使不得。”王大夫赶忙摆手,“这药损人心智,吃多了会变成痴呆。”
本来就已经够傻了,要是再傻下去,连人也不认得就糟糕了。辰夙想着,最后勉强点了点头,对傻痴痴道:“痴痴,大夫来给你治手啦。”
辰夙摸着傻痴痴歪曲的手指,很希望能突生神力,一下给他扯直了。傻痴痴听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一亮。
见状,辰夙也不好说要不就不治了这样的话,只是心疼地捏了又捏。
希望能稍微不那么疼一点吧。
因傻痴痴服药不久,担心药性相冲,所以王大夫便将时间定在申时。正好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辰夙亲自指挥着仆从忙来忙去,王大夫反倒得了空闲。他身边没有药童仆从,自己拿着榔头又擦又磨,倒也自得其乐。
过了会儿,傻痴痴挨挨蹭蹭地挪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摆在他的面前。
“大夫……”他想了想,又做了一遍经常做的动作,将拇指、食指、中指搭在一起,小心翼翼问,“行、不行?”
王大夫反应很快:“你是问写字还是画画?”
傻痴痴摇头,又点头。这比动作难捉摸,王大夫也就不求甚解,直言道:“我看公子双手形状,当是下过一番苦功的。也不瞒你说,日后握笔是可以。但骨头伤得太重,想恢复如初,难啊。”
说出这番话,他是有所准备的。这位公子虽然看起来目光明亮,但举止异于常人,显是心智受损。对这类病人,他也有所接触,本以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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