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忠受宠若惊地搬走鸡血石,晚上就寝的时候伺候得更加卖力。不光李小忠,其他宫女太监也变得殷勤起来。
宫里实在呆得难受,林逸托李小忠找来几本医书,没事的时候就去空间里认草药。
空间里没有日夜之分,天气永远那么好,虽没有鸟语,却处处花香。林逸蹲在空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每天认□种草药,又仔仔细细记下药效用法,身体病得重,他就找来人参和灵芝,每次只拿一小块,交给李小忠帮他熬成药汁。这样坚持了几天,林逸的病没有痊愈,却也没加重,随着认的药草越来越多,林逸已经能参照医书上的药方给自己配简单的药。
然而表面上,琼花宫的主子却是每天昏睡,偶尔清醒过来,却只是随便吃些药,根本不能治好病,每天浑浑噩噩的,仿佛一个将死之人。
只有李小忠伺候在林逸身边,看着自家主子日渐消瘦的面孔,不止一次提出要去太医院请太医。
林逸却摇头不让李小忠去。他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指望别人帮助自己是不可能的,想要真正过得舒坦,就只有靠自己。而现在他维持现状按兵不动,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我要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哭着喊着到琼花宫给我看病。”
林逸神秘兮兮地对李小忠说。
李小忠望着再次陷入昏睡的自家主子,开始深深的担忧起来。
少年已经连续几天昏迷不醒了,高烧不退,嘴里喃喃念着他的兄长镇北王,李小忠侍奉在床前,偷偷抹了几次眼泪。他偷偷去过太医院,却仍然没能求动一位太医肯来琼花宫看病。
又过了几日,烧渐渐退了,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偶尔醒来,却也只是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自言自语:“将军走到哪里了呢……?”
终于,契机来了。
那一日林逸精神很好,刚喝了李小忠帮忙煎好的汤药。
皇帝的近侍王福求见,交给林逸一封信。
“这是林将军写给皇后的信,皇上特地嘱咐奴才要交到皇后手上。”
“劳烦公公了。”林逸点头,拆开信封,将信纸取出来仔细读着。那是林亦风寄来的,信中写的无疑是林亦风在行军途中的见闻,以及叮嘱弟弟要照顾好自己,天凉注意添衣服,还有不能辜负圣上隆恩,安安分分辅佐皇帝……
林逸一字一句地读完,心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个糊涂哥哥把弟弟丢进全天下最危险的地方还叮嘱“不忘圣上隆恩”,笑的是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至少还有个哥哥在远方关心自己的身体……尽管自己不是真正的林亦寒,但他却从林亦风字里行间读出兄长对弟弟的关心与惦念。
林逸知道林亦风是关心这个弟弟的。皇帝为了让林亦风毫无二心地为他做事,必然要将与林亦风关系最密切的林亦寒牢牢控制在手中,林亦寒被封为皇后,住在皇宫,说白了就是个人质。正因为如此,皇帝如果还想要林亦风这个将军,就不会真的弄死自己。不然哥哥在外领兵打仗,弟弟在皇宫里不明不白的死了,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皇帝应该还没蠢到这地步。
林逸就是看准这一点,才冒险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他赌的是皇帝对林亦风的诚意。
抬头见王福仍然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耐烦,却碍于林逸的身份不好发火,不由得心中好笑。
“公公请稍等片刻,我想给兄长写一封回信,到时候劳烦您送过去。”
他说着,由李小忠搀扶着爬下床,走到书桌前,斟酌片刻,在宣纸上写下一段字。
送走王福的时候,林逸装作下定极大决心般塞给王福一颗金裸子,并嘱咐他一定要帮忙把信送到林亦风那里。
王福将金子放在手中颠了颠,这才露出笑容,将信仔细收好,回去复命。
沈黎昕在书房看奏折,王福端着茶水走进来,轻轻将皇帝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换下。
突然听皇帝说:“信送到了吗?”
王福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信已经交到皇后手上了。”
沈黎昕点头,又翻了两页奏折,问道:“他说什么了?”
“皇后给林将军写了回信。”王福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到沈黎昕手中。
沈黎昕好奇地打开,发现那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字迹虽工整却毫无笔法可言。
——哥哥,我想你。
他愣住了。仔仔细细地将信又看了两遍,寥寥数语,却似乎蕴着说不尽的悲伤与无助。沈黎昕回想起那天夜里少年干净利落的拳头和坚定的眸子。毕竟是镇北王的弟弟,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或许就传自镇北王。明明是个小野兽,连自己的恩宠都要拼死抵抗,如此不识抬举到了极
点,如果不是镇北王刚离开京师,他真想把这少年杀掉了事。而此时此刻,沈黎昕看着少年给镇北王写的信,话语稚嫩,却是真真切切的思念之情。
沈黎昕恍然,那少年不过才十四岁,从小生活在兄长羽翼之下,不懂人情世故,又从没受过苦,如今却孤身一人进了皇宫。而自己封了他做皇后,作为夫君,却只将其丢在后宫不闻不问,任其成为众矢之的,连最起码的保护也没做到。难怪那人会对自己拳脚相向,换做是自己,在明知被至亲抛弃的情况下,也会做垂死挣扎吧……?
沈黎昕自嘲地笑了笑,折起信交回王福手中:“叫人送去给镇北王吧……”
“遵旨。”
“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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