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意袭来,躺在木塌上的一人本能地缩了缩手,无意间将手放到另一人脸上,触手温润,半晌之后,那手像碰着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舒齐纨本以为他会如昨夜一样,不管怎么样都困得睁不开眼睛,忽然之间轻易睁开眼,望着身旁躺着的这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宫灯一盏,忽明忽灭。借着这点点灯火,舒齐纨看清了这人的脸。
细长的眉,瓷白肤色,闭着眼睛因而少了平时那一股狠戾与冷漠,嘴角含笑显得分外无辜。
薄薄罗衾盖在二人身上,宫灯内烛火摇曳,终于熄灭。
舒齐纨望着清寒,呆坐半晌,忽然间伸手探到他颈间,另一只手也准备探过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清寒紧紧握在手中,动弹不得。
舒齐纨一根一根缓缓掰开清寒修长如玉的手指,双手探到他颈间,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略一发力,舒齐纨便发现自己双手忍不住抖动。
轻轻一声叹。
清寒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眼眸内闪着异样的光芒,“舍不得杀朕?”
舒齐纨默不作声,松开手,转身欲下榻。
清寒自身后揪住他的手腕,“朕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愿,留在朕的身边?”经过昨夜,他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舒齐纨愿意,他可以让那个秘密,永不见天日。
舒齐纨一语不发,默默甩开清寒的手,捡起地上那件暗红中衣就往身上披。
清寒亦披衣而起,按住舒齐纨的手,“那件,已经不能穿了。”说罢亲去取了一件中衣,替舒齐纨披上。
舒齐纨缓步走向殿门,清寒立于原地,待他走到殿门时,终忍不住再开口,“舒齐纨,不管你怎样看朕,至少,朕待尔情真。”
舒齐纨冷笑一声,推门而出。对你来说,这是情。于我,却是奇耻大辱!
舒齐纨没想到一出寝宫便会看见一个人,那人眼圈发黑,似乎一夜没有合眼,看见舒齐纨时猛地停住脚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舒齐纨。”
舒齐纨转身就走,没走几步便被谢燚追上,“舒齐纨,我以为你已经。。。。。。”
谢燚忽然之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为了追上舒齐纨,伸手抓他肩膀,哪知舒齐纨所穿白衣触手滑腻,一时没有抓住,反而将他衣襟拉下,露出半个肩膀。
舒齐纨面色铁青,看也不看谢燚一眼,猛地将衣襟拉上。
谢燚再也迈不动一步,说不出一个字,任由舒齐纨一抹白色身影萧索地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
痛也好,耻也罢。他都忍了,他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翌日。
日上三竿,舒齐纨房内仍旧一点动静也无,房间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忽然大力拍门,像是恨不得将那扇雕花木门砸烂。
另一个人是舒府管家舒平,急得满头大汗,昨夜好不容易盼得自家少爷竖着走进来,还来不及高兴就一头栽倒在大门口,隔了半晌醒了,又将众人轰走,独自一人回房,直到现在也没出来。砸门的那人正是借住在舒府的北靖公赫连,舒平深知自家少爷的脾气,又碍于北靖公的面子,不知如何是好。
赫连撸着广袖砸完门,还意犹未尽,忽然大声道:“舒大人,我有句话要问你。”
里面仍是一丁点声响也无。
赫连亦不在意,接着说道:“什么人想除掉你?”略一停顿,“还有我。有什么人想除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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