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正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林桓。
“我现在在忙,稍后联系你。”沈屿匆匆道。
“老三,你在调查九曲的案子吗?”对面问道。
沈屿眼神一动,起身到屋外接电话。
谷衍看向赵婶,道:“你刚刚还说到一个孩子,他叫阿澈?”
赵婶点头,谷衍一下一下敲着桌子,道:“能不能多讲一些。”
沈屿出门后,林桓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也是听一个长辈说起来。”
林桓缓缓道:“说来也怪,二审那件高官受贿案后,有两个参与其中的检察官都莫名自杀了,一个跳楼身亡,一个吃安眠药过量离世。”
林桓的声音带着鬼魅的幽冷,继续道:“后来家里面闹出各种各样的丑闻,一时喧嚣四起。”
“奇怪的是,他们各自的孩子在父亲离世后一夜蒸发,消失不见了,这也算得上是建国以后的奇事了吧。”
沈屿握住手机手微微发白,他淡淡问道:“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林桓低声道:“那两位检察官,一位姓赵,一位姓明。”
他继续道:“那两个孩子我也托人打听了一番,一个叫赵长安,一个叫明澈。”
错开的点,缓缓连成一条线,浮现在沈屿眼前。
对面仍然在说话:“参与办案的另外一位检察官,他是明澈的表叔,最终代表其他人进入庭审。”
“我听说他也在中察室,这次也来九曲了吗?”
沈屿进门拉住谷衍道:“来九曲的人里有一个叫明国强的吗?”
谷衍拉起他往外跑,大风刮着谷衍和沈屿的脸庞,两人的呼吸仿佛交融在一起。
沈屿被谷衍紧紧地拉着,自己也尽力靠着他,终于听到了那句话。
“拘役的人向我确认指示,明国强屏退其他人,自己进了拘役室。”
拘役室内,一片静寂。
那扇门被人缓缓扣响,接着被钥匙打开。
赵长安整个人像扔到雪地里的仓鼠一样,因为寒冷和恐惧,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人和当年毫无两样。
他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套上白手套,脸上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温和道:“小长安,你跑得真远。”
谷衍开车向拘役所疾驰而去,沈屿把林桓和他说的事告诉他。
谷衍一边开车,一边回应道:“明国强带了人,拘役所的人未必能拦得住他。”
“我听说了明澈的事情,他的精神有问题,赵长安想要顶替他的罪,我们得尽快过去。”
拘役室内。
明国强扯过椅子,坐在长安身前,如同猎手注视被捕的猎物,姿态悠闲。
“是你把我爸爸推下去的,他根本不是自杀死的。”
长安冷冷地说道。
明国强嘴角噙笑,道:“你还看见什么了?”
长安厉声道:“这还不够吗,你杀了人,国家工作人员,这还不够吗?”
明国强摇头,淡淡道:“你还太小,不懂大人的世界。”
“比起这件事,我更想知道的是,那天的晚宴上,你到底看见了谁,又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晚宴。
入席的都是彼此相识的同事朋友,有长安和明澈的爸爸,也有明国强。
大人的聚会无聊透顶,长安吃了一点就拉着明澈出去透气。
明澈性格温和谦逊,由着她胡闹,两人一直玩到外面的花园。
“别出声,快点走。”明澈捂住长安的嘴巴,附耳说道。
他们站的地方在大树后面,大树前有几个大人在低声说话。
他们生于高官家庭,当然知道多听多失的道理。
明澈拉着长安的手缓缓退后,准备立刻离开这里。
长安被他拉着,直到两人离开那里,她才轻轻地问道:“阿澈,那个人怎么带着面具啊。”
明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长安察觉到明澈的慌张,也就没再问。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想告诉阿澈:“那个人好像看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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