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桓平日的声音清越温和,这次说话是与众不同的恭谨尊敬。
对面说了几句话。
随后他阖上手机,脸色如常,起身离开。
这天是周六,沈屿周末通常要去白夜训练。
先前因为沈家的缘故,他和楚谡算是打过不少交道,后来龙野和他比过几次枪,勉强也算能说上几句话。
然而这次过来,他要找的人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那个正主,谷衍。
“夹颈,别肘。”谷衍冷声道。
随后沈屿被他一个落肩摔,压倒在地。
“让我来一次。”他心里藏了事,话只听了前半,后半压根儿没听。
沈屿心中烦躁,他一边不想问谷衍,一边又不得不问谷衍,横竖感觉自己又被压制了一样。
他吐出一口浊气,拒绝谷衍的再示范,道:“让我自己来一次”。
沈屿还没有摔,谷衍又插话道:“用点力,锁住我的脖子,反手摔到地上。”
“吵死了。”
随后,谷衍如愿以偿地被摔在地上。
“就这样?”谷衍躺在地上,不悦道,“我要是现在用手打中你,你前面的功夫就白费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讲的要诀就记住了一半,有没有心思在这里练习。”
谷衍冷冷地说道。
谷衍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教官,今天江成宴的三心两意已然触怒到他。
沈屿抬头看向谷衍,谷衍眼中写满了“我要生气了”四个字,他一肚子的窝囊气突然就没了。
他已经耐着性子倾囊所授了。
为什么自己还是对他不满,想方设法地避开他,厌恶他。
他觉得谷衍实在可怜。
于是他蹲下来,朝谷衍认认真真道:“我错了。”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谷衍还没冲上去的火一下子就被浇没了。
沈屿朝他伸出手,谷衍递过去,他顺势拉他起来,随后坐到一边默不作声。
“你怎么了?”谷衍冷冷地问道,这次开口比刚刚平和许多。
“我打不过你。”沈屿不太满意地答道。
我不仅打不过你,我要做的事情还处处有你的影子。
谷衍弯了弯唇,似乎被取悦了一般,淡淡地说:“这辈子你是没希望了。”
似乎感觉这话有点伤人心,他随后补充道,“下辈子,我让你。”
“我只想这辈子让你跪地求饶。”沈屿凉凉地说。
谷衍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笑意自信又明亮,开朗又健康。
谷衍的声音低沉,宛如大提琴在耳边演奏一般:“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做敌手而不是同伴呢?”
“你要救你父亲,为什么没有考虑找我帮忙呢?”
那扇天窗忽然被捅开,大片大片的光投入到暗淡的旷野中,随后植物拔节地生长,拼命地呼吸。
沈屿就像孤独寒冷的行者看见了一杯暖茶,入鼻入口皆是醇香,他不敢,他怕这杯茶递错了人,他担心这杯茶入腹便是穿肠□□。
他看着谷衍,目光复杂难辨:“可你帮我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朋友之谊已经够了。
这样一对一的训练实在太过珍贵,而这些只是谷衍毫不在意的馈赠。
谷衍没说话,他不是想让沈屿猜,而是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他要帮助沈屿吗?
二审以后,翻案之路异乎寻常,艰险难料。
他又为什么要帮沈屿呢?
于是他慢慢地答道:“我不知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那时的他或许意乱情迷,或许一时意气,怎样都好。
回归清醒就好。
他和沈屿终究不是一路人。
沈屿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他低声说道:“你再给我示范一遍吧。”
中察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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