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到了瑞德是要去跟艾尔好好谈一谈,想到了对方的敏锐,却忘了对方事实上并不是善于谈话的人。
案子还是有了进展,罪犯是一个生|殖狂,并且幻想与受害者关系亲密,所有受害人的资料信息都是从同一家医院流出,但这些资料却是被给一个叫第一手媒体的公司,有权限查看这些资料的符合侧写的员工超过200个。
他们无法锁定,最后决定让艾尔做诱饵。从另一个方面,这大概也是为了能够让她亲手抓到这个一样在受害者家中等待袭击的罪犯,能够从现在的情绪里走出来。
但是现实的发展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面对嫌犯的时候,艾尔她情绪失控了,这导致了抓捕的证据不足,最后还是只能放了对方。
路面很空旷,只有灯光的照明,男人行驶着车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停好了车,黑暗里突然走出了棕色中长头发的女性探员的身影。高跟鞋的后跟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里显得格外阴沉。
但脚步声并不缓慢,十分干脆利落,艾尔穿着黑色的外套,从阴影里走出来,这一刻的她摆脱了这段日子里的虚弱感,一如往日的气势凛然,“你就是这么做的?你等着她们回家?”
她一边这样问着,一边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对方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出现显然吓到了男人,他四处望了望,底气并不很足。“你不应该在这儿。”
“什么呀,你手里没就不敢跟女人说话了?”黑衣的女性探员扯了扯嘴角,眼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轻蔑,厌恶之情表达得清清楚楚,“你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东西,你再也伤害不了女人了。”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们的。”这样说着,男人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奇妙,头略微往前倾了倾,嘴角的弧度都上扬了几分,“这就是你会让我走的原因吧?”
“我可没让你干嘛。”艾尔毫不客气地反驳了对方,目光没有分毫躲闪。
似乎是确定了没有别的威胁,这个被释放的男人一下子又有了底气,他感叹一般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很漂亮。”
这话显然激怒了艾尔,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周围的气息愈发危险,“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
“为什么你选了这么一份危险的职业?”男人歪了歪头像是纯粹的不解,然后又笑道:“你该找个男人照顾你。”
“哦,像你照顾那些女人一样?”棕发的女人微微测过了头,嘲讽一般地如此开口。
“现在你是在审问我?你知道你不能这么做的。”
他说的没错,以现在的情况她没有权利审问他,也无法将这个人抓捕,哪怕她明知道这就是那个害了众多女孩的罪犯。
这位探员的眼眶已有些泛红,眼眸却中没有任何湿润的色泽,此时的气势看起来有些像强撑着,但整个人依然凛冽,最后的几个单词说的缓慢而有力,“我在这是要你知道,不除掉你我是不会休息的。”
男人好笑一样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简直让人痛恨,他说道:“你在这儿是要我跟你说声谢谢。”
“你真病态。”像是不可置信一样,这位侧写师如此开口。
“真的吗?”似乎是对于这样的评价感到质疑,男人这样问,然后又解释道:“因为……没有你,我现在还在牢里呢。”
艾尔一字一顿地反驳,眼中的血丝蔓延得有些明显了,“我没让你走。”
男人缓缓靠近了她,艾尔眼睁睁看着这张脸越来越近,然后听见对方说:“谢谢。”
这个人的眼睛先一步地比探员湿润了,像是把自己给感动到了一样,他接着道:“你让很多女人非常开心。”
这话令艾尔有了短暂的怔愣,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对方的言语残酷地揭开了这个事实,由于她的失误,才会让这个人现在还这样嚣张地站在这里,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她,就算对方现在几乎可称得上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一旦取得证据的渠道不合法,法庭则不会承认这样的证据。
她对此毫无办法。
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反击感到非常满意,男人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绕过她,准备离开了。
探员浓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投在脸上的阴影昭示着不祥的预感,微卷的棕发落在颊边,弯绕如挣扎向上生长的藤蔓。
“嘿,e。”她开口叫住了对方,睁开了眼睛,转向了听到自己名字而回头的男人。
寂静的深夜里,响的声音十分明晰。
艾尔举着□□,背脊挺的很直,下巴有些扬起,唇角抿得僵硬,眉眼间都是锋利的意味,这一刻的她仿若自地狱归来,气势惊人的强大,完完全全地洗去了前几天的颓弱,却也与最初的自己相隔甚远。
棕褐色的眼瞳由夜色掩盖了一切。
警车并没有过多久就到了现场,“发生什么事?”
“我跟他在交谈,然后他拔了,我就开火了。”探员如此解释,眼眸微有下垂,现场的检查与其所说没有半分疑点。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当地的警方没有任何怀疑,而后赶来的探员却面色复杂。在一片静默中,艾尔坐上了程序调查的警车。
最后的结果是正当防卫。而这位在最初阻止了少年巫师开的优秀女性,最后还是离开了bau。
柏拉图写道:“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的真正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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