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再爱上谁,在黑夜他常想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他不敢爱只因他怕失去。切尔巴斯来自母亲的美貌,皇帝便不敢去看,显得他极疏远四子。
在切尔巴斯要攀过栏杆的时候,那个姑娘被另外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抱住。那个人红发红眸,眼神冷淡疏离,长剑从上面贯穿狮子兽的咽喉。鲜血四溅而出,同他的红发染红碧空。
切尔巴斯扣在栏杆上的手指不再泛白,他平淡地放下手,同皇帝告别。
[莱特殿下为何离去表演只是进行到中途,这样太过无礼了吧。]子承父位大调d伯爵戏谑道。
切尔巴斯淡淡道:[我不习惯如此血腥的场面。]
他飘然而去,皇帝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当年,他同切尔巴斯的母亲的初遇便是在斗兽场。异邦的姑娘离场,皇帝问她为何,她的回答如上。连语调也不曾相异分毫。
☆、>>写在圣经上的一无所有
>>写在圣经上的一无所有
游学途中遇见他,纯属意外。
时值乱世,伯爵军阀横行。我同老师失散,身边只剩下法罗。我们在乱民的洪流中交握双手,是这个男人舍弃生命跟随我,叫我殿下或者切尔。我明明身无长物,在人生的长河里起伏跌宕,随波逐流。这个被皇帝赐予黄金圣剑的男人却对这样的我宣誓效忠,成为我的骑士。
他于我,亦师亦友。
镇压□的军队加剧了民愤,人民选择更粗暴的方式反抗。于是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手无寸铁的人民面对强权选择了以血还血。残酷的屠杀顺理成章,我们没有任何能力阻止。这时候人就会感到人之为人的渺小,不可抗力不仅是上帝还有彼方握有武器的人。
我厌恶鲜血,法罗却不会捂住我的眼睛,他近乎残酷——让一个和平主义者目睹杀戮亲历鲜血。热乎乎的血液喷溅到我的脸上,尸体横陈在我的脚下,数个小时难以忍受的血腥镇压。我不知道法罗究竟在想什么,他明明很悲痛却不划十字,与我不同。
我的信仰从出生便注定了,我也无意更改。法罗却选择了信奉新教,公然反抗整个家族。他只是单纯为了反抗而反抗而已,他是不信神的人。然而,迫于时代,富有反抗精神如他,也选择了屈服。
对法罗来说,屈服意味着死去。
所以,我无意这个世间的一切与一切。
在异国,他国王子的身份意味着囚禁与人质,或者更大的屈辱。我不在乎,屈辱或者囚禁,法罗却在意。
于是,我们十几个幸存者被投入监牢。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我们所遭受的并非牢狱之灾,而是军方选择了一种更残酷的方式让我们死去,他们戏谑地看着。
国家越是古老,斗兽场的腥味越厚重。时间沉积下来的不仅是历史,还有尸体的长城。据说,东方的一位国王为了建一座万里长城,倾耗了三分之二的国力。但那都是古老得发霉的传说了。
我能看见天空上久久不能散去的魂灵,他们狰狞着面目纠缠着一个女人,血滴正好滴落在我的眼睛里,于是一片猩红。
斗兽场的传说证明我的所见,这里确实是国王为了取悦王后所建。这位爱好声色的国王强诏全国的勇士来此以命搏命,只为博美人一个惊眸。之后,色衰而爱弛,爱舍莉尔王后郁郁而死。世人只能看到表象,就如这些勇士这个斗兽场。那位国王大约正在天堂的某处享着温柔罢。罪恶的源头却都不是他们。
名字证明存在,历史才是身份,传说则是骑士。如此血腥的斗场叫□舍莉尔或者其他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整个大陆最黑暗的地方。温柔的爱莉回到了最原始的世界,弱肉强食的杀戮。
我并不能适应这里,即便我淡泊一切顺应潮流,我身不由我心。我患了咳症,没有医生并不能确诊。而病是身处在这里最不能得到的东西,尤其是咳症一类的。为了预防传染,我被扔到最糟糕环境,比阴湿老鼠横行的地下还不如的禁闭室。
没有光亮,时间活着抑或死去,我不知道。没有人声,我是活着或者死去?法罗无法追随我到这里,我也没有和谁心意相通的能力。
病痛不能使我免于角斗,我从禁闭室出去那一刻,几乎为了那方寸的阳光欣喜。强光刺激了我的眼睛,我的胳臂高举过头顶,那颜色虚弱得近乎透明。我瞧见法罗担忧的眼神,手臂上的血管如同暖玉的碎痕。
对面嘲弄的笑声与眼神令法罗愤怒的握拳。
我几乎丧命于他们剑下,如果不是法罗。他凭肉身的力量打破了铁栅栏,替我折断了别人的头颅。我仍不可避免地被划伤了,这比我的咳症更令法罗焦虑。
血友病,皇室的象征与痛苦。我不曾流过一滴血,只因即便是小小的一滴也可以引起血脉的溃堤。
这时候,我遇见了他。
那个男人用快得看不见的速度将法罗踩在脚下,不带感情地看着我,然后离去。
这是法罗的首败。那个男人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法罗的耻辱。
比起自尊心,这位骑士却选择了我。
男人逆着光,在我眼前光耀如同阿波罗。他冷漠地看着我,用牛筋绳绑住我手臂伤处的下方。[蓝血。他选择了对我屈膝。]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我莫名开始悲伤。
[我只认同强者。他不是。]
法罗热于反抗却无法反抗时代,作为骑士效忠皇室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悲剧,终其一生,他无法摆脱他的王。
[我的怜悯是有限的。]
那是一场轰动全城的角斗。
地狱犬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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