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干净归干净,这房子同样也空荡的让人难受,不知道老杨头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么久心里有多难受。
“爷爷,吃饭吧。”
老杨头坐在床上,戴着个老花镜在翻一本相册,沈复凑过去看,老杨头笑了,索性把相册翻过来,摆在床上指给他们两个人看。
干枯消瘦的手指指上其中一张黑白泛黄的照片,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很明显是年轻时候的老杨头,穿着见军绿色的老式大衣,一张脸显得精神又喜气,而旁边被他搂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梳着规规矩矩的麻花辫,穿着碎花的长裙,笑的有些羞涩,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一样,想必就是老杨头的妻子。
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一只手拿着一只旧旧的拨浪鼓,笑的见牙不见眼,另一只手肉乎乎的捏着老杨头的手指头,三个人面对着镜头,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
“这个是建国他妈,这也是我们留下来的唯一一张合照了,那时候照相贵,我说了好久他妈才同意一起去照一张,还是因为建国满周岁了,你看那时候他嘴里才刚长了四颗牙,胖嘟嘟的谁看到都说喜欢......”老杨头陷入回忆里,嘴角上扬。
只可惜,这张照片之后没过两年,老杨头的妻子就得了一场重病,最后丢下他们爷俩一个人先走了。
他一个人把杨建国拉扯大,谁知道临到老了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样收场。
“这张,是他妈去世的那年照的,他才三岁看见我就问我妈妈去哪儿了......”
“这是他上小学以后了......”
“这年他考试拿了第一,我恰好回来了,他高高兴兴的不得了拿着奖状就要回来给我看,结果在路边上摔了一跤,把奖状摔破了,回来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哭,怎么哄都不行......”
“我定下来以后才把他接到我跟前来,他刚开始看我都有些怕,后来才好多了......”
时间线一点一点的过去,照片一张接着一张,杨建国也从一个失去妈妈的幼儿变成了一个比老杨头还高还壮的男人,老杨头明明那么爱他,最后却选择将他赶得远远的,这其中的伤痛外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出。
老杨头用手揉了揉眼睛,沈复和林孰意就站在旁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毕竟这种事情,任何安慰都显得无力。
“算了,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说了,叫人心里难受,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也该回去睡觉了吧,明天还要早起。”老杨头揉揉眼睛说。
林孰意将保温盒打开,“爷爷,没事,你吃吧,吃完了我们再回去。”
老杨头一个人在家里,他们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气氛有些过于伤感,沈复揉揉额角,想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无聊的笑话,就提了凳子坐在老杨头床边,“我突然想起个笑话啊,讲给你们听吧......”
这一讲就讲了两个多小时,等到老杨头吃完睡着了,沈复才停下来。
林孰意一边收拾碗一边嘴角上翘,“爷爷也睡着了,走吧。”
沈复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靠在林孰意身上,“口干舌燥啊。”
林孰意撑着沈复轻手轻脚的出去,然后关上门才说,“家里还有上次买的梨,你自己煮点水喝。”
沈复继续搭在林孰意身上,将他揽的紧紧的。
“其实不需要吃梨的。”
沈复看看林孰意的唇,说的又邪恶又暧昧,他承认他是一时被林孰意的美貌迷了心窍,实际上话刚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林孰意在他看来还不到下手的年纪。
谁知道林孰意在这方面格外的一根筋,愣了一下说,“你要是懒得做,喝水好了。”
沈复:......他的担心总是多余的。
希望从今年到后年的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才好。
回到家里洗澡睡觉,照旧是沈复睡在沙发上,林孰意睡在里面的卧室。
时间有些晚了,两个人都没有看电视,而是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
原本睡觉一向规律的林孰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睡不着,听着外面的犬吠声,觉得右眼皮老是在跳,于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还没睡么?”
外面传来沈复沙哑的声音,林孰意“嗯”了一声,然后十秒钟后,房门被打开了,沈复穿着大露锁骨的睡衣站在门口,“在想什么?需要谈心么?”
林孰意莫名觉得好笑,“不用了,就是外面的狗叫的有点烦。”
沈复听了一下,确实如此,郊区总是有不少人在院子里养狗,只是今天晚上怎么叫的这么频繁?春天不是早都过去了么?
“那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林孰意点点头,缩在被窝里良久,终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安静下来以后睡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还没等林孰意起床,门就被“砰砰砰”的敲响了,声音震天。
林孰意还没有起床,沈复已经去开了门。
“谁啊?”
“快去看看吧,老杨头家里出大事了!!”
林孰意猛地从床上起来,穿了个拖鞋就走了出去,“什么?”
外面站了好几个人,都是老杨头的邻里,几个人站在一起神情惶恐,而沈复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样子,听到那人说的话以后,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慢慢说,怎么回事?”说着又转过头来跟刚走出来的林孰意说,“换衣服,我们去看看。”
原来是西秦饭馆隔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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