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在身高不到一米的高彦看来,却变成了这辈子最高的距离之一。他感受得到耳边传来缓慢的风声,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想抓住点什么来保护自己的主人,却显的那么无力,这里的岩壁光滑的只剩下一些将他双手划破的棱角。高彦感受着自己身体转了一圈,两圈,三圈,软绵的撞击在崖壁上。就在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缩起来抱作一团以减少更多伤害的时候,他感到天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貌似所有的星星都重重的坠下来,他的眼前像天空一般黑,一阵剧痛提醒着他自己处于极度危险的情况中,而那种绵软的无力感将他引向昏迷。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脑浆似乎被扭做了一团,没法思考也没法运转。
人类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往往会产生灵魂脱壳的唯心感,很多差点死去的人,苏醒后回忆都说自己去了一片虚无飘渺的空间。高彦,已经是人生第二次经历这种感觉。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沉重又缓慢的落到了地上,疼痛没有一点迟疑就一拥而上。在他将要受不了的刹那,高彦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不知是七年前还是八年前,那位自称路人甲的女孩或者小偷,掀起帽子只露给自己看的容颜。
小王子这几天是极度郁闷的。他不知不觉就驾驶着一种不知名的交通工具离开了自己的部落,尽管自己这几天这个交通工具改善了自己的伙食,尽管自己以前因为赌气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穿过那位可怕的小熊和那条蟒蛇的领地,它作为一只猴子,都明白再想回到自己的小树林中去,不是想回去就可以回去的了。而这自动化的交通工具居然不知道悬崖勒马,一鼓作气的冲下了悬崖。虽然对它自己来说这就像平地一样爬来爬去,但是对于这笨拙的没有肉垫的交通工具来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最终,在高彦掉下去的时候,小王子很人性化的做了一个捂住眼睛的动作。
峡谷旁边那颗横生树的影子从西边转向正下方,又缓缓的转向了东边。
高彦是被一阵雨水刺激醒来的。他感觉的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移位之后缓缓的爬了回去,差点断掉的骨头也顽强的完好无损。由于自己是抱成一团滚下去的,所以具体的伤害只有对脑部的冲击了,学术上叫作脑震荡。高彦感觉的到自己的嘴里还塞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果汁,他的知识不仅仅涉及到了诸多主含了诸多在现代正常人看上去毫无营养的小说。他就这样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思考这次掉崖会有什么奇遇。也许是一本失散已久的武林秘籍,可能是一位隐居桃园的武林高手,也有可能…高彦的想象力和幽默感还是有的,就是自己的工作缘故,需要不断的保持冷漠以给罪犯造成巨大的压力,这本来是一种博弈论的精髓。
但是很快,一种杂乱无章的声音将高彦美好的幻想打破了。这是一种很扭捏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高彦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只傻乎乎的小猴子看到自己死了会离开自己,没想到这货居然毫不迟疑的担任了自己的保姆。很明显,就是这小东西,偷偷学会了自己在丛林之中生存的这一手,并成功的应用了出来。很难想象,这只小东西是怎么把果子挤出果汁并塞到自己的口中的。
高彦睁开了自己无奈的眼睛,果然,那只小猴子正在以极其无邪的眼神看着自己,还带着一点点的骄傲,手里,是脏兮兮的一堆烂果子。高彦继续躺在那里,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路。他总是将自己的利弊分析出来,随后选择最简单粗暴的那一条,但是现在在他看来,除了自己还活着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弊了。他离森林边缘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身体现在完全无法爬上另一边的崖壁,还拖累着一只很善良的猴子。高彦无奈的笑了笑,将小猴子吓得一惊一乍。过了好久,高彦感觉自己的神经系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伸向了那只小猴子。
小王子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小爪子伸了出去。之前他在高彦身上将高彦当做免费劳动力的那种潇洒完全是建立在他相信自己可以随便逃脱的基础之上的,而现在,一旦被抓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小王子虽然不知道在人类的世界里猴脑是一种很棒的食材,但作为脊椎动物的本能,他知道这次伸爪子,危险度不亚于从三米的地方掉下来。
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一人一猴的一手一爪就这样象征性的握在了一起。就在高彦为自己完成了这代表人类出席这跨种族的友谊仪式而感到骄傲的时候,他看到那只小猴子缓缓的将自己尖利的指甲印在了自己的皮肤之上,随后划出了一道毫无艺术美感的血痕。
“啊………”高彦的惨叫声在空谷里回响。他终于明白了这只无良的小猴子刚才心中的迟疑,原来不是怕自己对它有伤害,而是在考虑多深的血痕足以让高彦发出最凄厉的惨叫而又不至于引起高彦对自己的怨恨。高彦在心里向这只动物界脊椎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管他什么科属种的小猴子的祖先致以了人类最高规格的问候,随后就继续躺在地上接受伤员的待遇。那只恶作剧的主角在观察了一会之后,调皮的跳了回来,对着高彦做着他自己理解之中的鬼脸。
这样愉快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日出日落。高彦吃着小猴子爬上悬崖带回来的事物,感受着一动也不动的苦恼。他发现,小猴子总是可以找到自己都不曾找到的事物。在第三天的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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