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吐了口烟圈,道:“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
林若凤只觉心里一抽,她知道韩庆要“认真”多不容易。她酸涩地说:“好啊,你放着那么多正经事不做,去认真地泡一个直男。”
韩庆眼眉一挑:“你管我那些正经事就行,我爱泡什么人,谁都管不着。”
林若凤不说话了。她点着了一根烟,慢悠悠地放进嘴里。车驶进了她居住的小区,在单元门口停了下来。
林若凤轻叹一口气:“你的破事我是管不着。我就问你,你认为他能从了你吗?”
韩庆:“不能。”
林若凤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着韩庆,心里一阵酸,一阵软的。她凑过去抱了抱他,柔声说:“你要跳坑里,我阻止不了。你.....保重吧。”
韩庆知道她是好意,又觉得直接拒了她挺过意不去,于是拍着她背笑道:“你在心里骂我傻逼,我听见了。上去吧。你家我想上去好久,没敢。唉,你不早点邀请我?”
林若凤下车,甩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嘲弄道:“你不敢?你要真想的话,爬水管也上来了。”
她转头笑了笑:“再见!”
韩庆一摆手,开车走了。
过了一星期,颜止手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他不敢闲下来,一没事干,就觉得伤口痒得不行,经不住要使劲挠。更难受的是,韩庆自那天以后就没来找他了,颜止只要坐下来,就会数数日子,纠结着要不要给韩庆打电话。
他知道韩庆那天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他只隐约想到是因为自己“惹事”了。这事儿颜止挺冤的,无端挨了揍,而且挨揍还不还手,也算忍让到极致。他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回想,琢磨有哪些地方犯了“正常世界”的忌,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末了只得出一个含糊的结论:韩庆看上去不像个怕惹事的,不过他确实给韩庆带来了麻烦。
想到可能被韩庆嫌弃,颜止郁闷得不行,连饭都吃不下。何末眼巴巴地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好心说:“你是不是手疼拿不了筷子,我喂你吧!”
颜止闷闷地说:“我不吃了,去外面抽根烟。”
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韩庆的电话。
“喂?”那头传来韩庆的声音。
颜止的心狂跳,差点把电话给扔了。他硬着头皮说:“庆哥,最近很忙?”
那头的韩庆也没好多少。电话响时,他一眼看到是石头来的电话,立马从沙发跳了起来。他想颜止快想疯了,今天一早流鼻血,一直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韩庆:“嗯,挺忙的。”
“哦。”颜止说完了,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说的,于是他轻声道:“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韩庆急忙道:“别挂!”
“嗯?”
“你....你手好了吗?”
“好了,都结疤了。远看跟戴了手套似的。”
“虽然伤口小,发炎就麻烦了。”韩庆打蛇随棍上:“今晚来我这儿,我看看伤口长得怎样。”
颜止爽快应道:“好,我关了店自己过去。”
颜止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回到饭桌。
何末:“你要不吃炖豆腐,我给你抄个木须肉去?”颜止说:“不用。”夹了豆腐大嚼起来。
何末怎么看颜止怎么不对劲,他关心地说:“石头,你病啦?没事不是唉声叹气,就是自己笑。”
颜止:“庆哥今晚让我去他家。我还以为他不理我了呢。”
何末笃定地说:“怎么会呢,他把你宝贝的,就差放在案上供奉了。”
“靠!我又没死。”颜止笑骂,心里却美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轻收藏。
☆、自行车
晚上颜止特地回家洗了澡,去剪了头发,还把胡茬剃干净。穿上薄薄的墨色毛衣和卡其长裤后,他就觉得没什么能打扮了。颜止还没老,自然还是爱美的,不过来到城里后,就一直因陋就简。他拿起桌上一条红绳戴上,以前绳子上系着爹娘留给他的玉,后来为了在城里生活下去,他把玉卖了,在红绳上穿了一个贝壳来做纪念。
他把贝壳塞进领口,上下端详一会儿,觉得还过得去,就欢快出门了。
韩庆打开门时,一阵饭菜香味随之飘了出来。颜止好几天没见韩庆,见不到挂念,见到了却有点紧张。
“做饭了?”颜止笑问。
韩庆不答,抓起颜止受伤的手左右翻看,皱眉说:“这些疤要好几年才能下去了。还疼吗?”
“不疼,痒的厉害。”手握在韩庆温暖的掌心里,又不争气地痒了起来。颜止把手一抽,大力抹擦了几下,“能吃了吗,好饿。”
桌上有蒸鱼、白切鸡、豆腐紫菜汤和炒苋菜,都是清淡又不花时间做的菜肴。颜止看得饥肠辘辘,一坐下就埋头大吃。
韩庆笑道:“你几天没吃饭啦?”
要坦诚自己这几天茶饭不思,颜止觉得太丢脸,于是他含糊答道:“你手艺好,吃不够。”
韩庆温和地说:“要不你搬来一起住,我能天天给你做饭。”
“啊?”颜止抬头看着韩庆,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
韩庆心里柔情似水,冲口而出这句话后,也觉得不妥当。于是找补说:“小河不是说要找免费的地儿吗?免费不能够,你们帮我擦地洗衣来抵消房租吧。”
颜止认真想了想说:“太远,骑车去店里得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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