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蓝吹寒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目光,方棠溪心虚地垂下眼睛,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吹寒,你怎么忽然到杭州来了?”
“到处走走。”蓝吹寒的声音显得十分温和。
“我让人带你四处去逛逛,略尽地主之谊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只有当地人知道。”方棠溪正要招手叫人,却被蓝吹寒打断。
“不用。”
“不喜欢逛?那么吃些东西也好……”
“你的腿断了多久了?”蓝吹寒低声道,“是不是……那天……”
“哪天?”方棠溪疑惑地看着他,“吹寒,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知道,是不是那天从悬崖上落下时,是你救了我,所以才……”
方棠溪“哈哈”一笑:“那天你都没事,我会有事么?怎么啦,吹寒?如果我是因为救了你才瘸了,你是不是准备以身相许?”
蓝吹寒立刻沉下脸。
方棠溪缓缓说道:“我说笑的,吹寒,你别介意。玉钗既然已经还给你了,我自然信守言诺,不再纠缠你。我已经想通了,男人跟男人,这算什么回事呢?你我都是独子,以后两家无后,岂不是成了罪人。如今……你我可否只做朋友?”
“你能想通……那是最好了……你把玉钗还给我了……我也该把你以前送我的东西还给你才对。但是我不记得是什么了,你能告诉我么?”蓝吹寒轻声道。
“一些小玩意儿,不值得一提。我以前说的傻话,你忘了吧!”方棠溪哈哈一笑。
蓝吹寒点了点头。那支玉钗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最多也就值几十文罢了。小孩子会拿来玩的,恐怕也是一些小玩意儿而已。
“吹寒,你有落脚之处么?如果没有,就搬到我家来住吧,这里还有几间客房。”
蓝吹寒说道:“那就麻烦了。”他从来没见过方棠溪如此正经说话,有些吃惊,但见他神色坦然,果然是对待客人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方棠溪点了点头,唤了一个侍从,吩咐他去为蓝吹寒整理房间,拍了拍双膝,笑道:“吹寒,我的腿不争气,不能陪你啦,你多见谅罢!”
蓝吹寒点了点头,随着那侍从向房间走去。穿过回廊时,正看到一个侍从在方棠溪身前俯下身子,方棠溪慢慢伏在那人背上,毯子从他膝盖上滑下来,露出瘦弱细小的双腿,无力地支在地上。
那侍从背着他,紧了紧他的身体,抱住他的双腿往前走去。
蓝吹寒站在那里,看着那侍从背着方棠溪走远,才发现身边的侍从已经在提醒自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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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这座宅邸住下,但蓝吹寒也见不到方棠溪的人影,而方棠溪仿佛像故意避开他一般,几天时间,从不在他面前出现。
蓝吹寒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内疚,也觉得在这里住着十分无趣,便打算向方棠溪告辞,回到皓月居去。
正往方棠溪的卧室走去时,迎面走来一个男子,蓝吹寒一见那人,不由停住脚步。
“凤章公子,别来无恙?”
那男子果然便是雷凤章,看到蓝吹寒时,他也停了下来,露出几分笑意,揖身为礼:“蓝兄,一别之后,甚为思念。不知蓝兄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无事。凤章公子呢?”
“我来看望棠溪兄。”雷凤章微笑,“不打扰蓝兄罢?”
看到雷凤章眸中隐约的谨慎,蓝吹寒微微一怔,说道:“凤章公子何出此言?”
“随便说说,哈哈。”雷凤章看到蓝吹寒的表情,大为高兴,极为爽朗地一笑:“蓝兄,既然如此,那便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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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雷凤章疾步往后院而去,蓝吹寒怀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心情,跟在后面。
雷凤章问也不问就知道方棠溪在后院,可见他们之间不仅有了私交,交情还不浅。自己跟方棠溪断绝关系,虽然表面上说还做朋友,但是方棠溪连见自己也不肯见,哪里像对朋友的样子?
蓝吹寒愠怒地走到后院,正要打算跟方棠溪道别,却听到后院的对话十分奇怪:
“棠溪兄,我这次找到了一支千年灵芝,据说对乌发甚有益处,你要不要试试看?”
“谢谢,你以后不要送东西过来了,我自己也有买……”
“棠溪兄不收,可见还是在怪我了?”
“你不欠我什么……”
“这么说,棠溪兄是不再怪我啦。”
“是……凤章兄,我有些倦了,想回去休息,可以吗?”方棠溪的声音有些逢迎无力的虚弱。
“自然可以。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机会效犬马之劳,抱棠溪兄进房?”
抱……抱他?
蓝吹寒只觉得浑身热血上涌,再也忍耐不住,走入后院:“你们在做什么?”
对上的,是雷凤章愉悦的戏谑表情和方棠溪的一脸尴尬:“吹……吹寒,你不要误会……其实……”方棠溪直觉地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解释,而蓝吹寒也不需要他的解释,一句话戛然而止。
“其实什么?”蓝吹寒冷冷地道。
雷凤章倒是笑得十分坦然:“蓝兄,棠溪对你如此痴情,你都没动心,可见意志坚定,雷某是十分佩服的,不过蓝兄既然已经决定放手,此时就不好再过纠缠了吧?”他虽然如此说,但眼角却在看着方棠溪,颇有些戏谑之意。
“雷凤章,你乱说什么!”方棠溪又惊又恼,脸色胀得通红。
发现方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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