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知秋虽然是魔教中人,但好歹也是个江湖中人,而江湖中人是不屑于陆熔这么做的,陆熔这么做,完全出乎了霂知秋的预料。
霂知秋眼睛反射性的一闭,陆熔便趁机上前,一肘子打在了霂知秋的肚子上。霂知秋何曾吃过这种闷亏,他闷哼一声之后勉强站直身体,气鼓鼓的看着陆熔。而陆熔表面面无表情,心底里却是早已经笑开了去。
能让霂知秋吃点亏,他到是十分乐意。
霂知秋被陆熔的诡计挑的杀气顿起,他脚尖一点整个人便鬼魅一般冲向了陆熔,陆熔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短刃已经递了出去,陆熔匆忙间往后倒退而去,这才堪堪躲过了霂知秋那从他脖子上划过的剑尖。
立于一旁,霂知秋抬手低头,轻轻的吹了吹短刃上的红色液体,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黄叶上。低落,溅开,煞是好看。
黄叶直被西风舞起时,血色已经完全消失在残霞外消失在西风里……
霂知秋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他热爱的味道,一股子腥甜,却总是能够挑起他强烈的狂热,正如他热爱所有的‘生命’。
和司空在一起太久,这些事情倒是轮不到他自己动手了。司空倒是习惯着安安静静的日子,他可是越过越觉得窝囊。他堂堂一魔教教主,居然只能在这连个客栈都没有的穷乡僻壤过日子。
“正好那信颜的家伙种了几棵花,这旮旯窝连个仆人都没有,我干脆杀了你拿去做花肥好了。”霂知秋持剑,直至陆熔的脖子。
“放肆,口出狂言,信不信朕叫人灭了你的魔教,生绞活剥了你让你生不如死……”打不过霂知秋,陆熔嘴上倒是越来越不让人。
……
院子外,黄昏时,颜无总是喜欢坐在窗前的夕阳下,为自己泡一壶茶,漫不经心的轻抿。手边是他自己到了这里之后种的花,说不出名字,但是胜在素雅清淡。轻抿茶水,仿若轻抚着情人柔软的嘴唇般,鼻翼轻嗅,领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
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温暖,暮风轻柔。好一副安逸的场景,好一番惬意的心情。
院子外和平而宁静,除了花香便是茶香。他独自坐在窗前,心里充满了平静,时而回忆起以往,感激上天赐给他如此美妙的机遇,让他能享受如此美妙的人生。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楼梯上响起了一阵很缓慢不惊的脚步。
回头,是那人。
“怎么?”颜无回头,从身旁拿出一干净的茶杯,斟一杯新茶。
“他们打起来了,不去劝一劝?”那人在颜无身边坐下,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颜无致谢。
“不用管他们。”颜无淡淡的摇头,目光复又回到了院子前面的夕阳上,“他们两个都的闲不住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迟早有一天总是要打一顿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趁着现在打了也好,免得司空看见。”
听闻颜无说话的人点点头,眼中有一摸苦涩。
难怪司空会更喜欢颜无了……
轻抿茶水,味道果然很不错,“口齿留香,不错。”
“喜欢你要不要拿一些回去?”颜无问,“茶是陆熔从宫里拿出来的,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好贡茶。”
“不了,下次我让他们送些过来就好。”那人摇头,喝完杯中的茶水,他提起茶壶,提颜无也填满了茶。
司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地方,那些俗事完结之后,司空便在这里安了家。屋子不大,但是胜在景致雅致,再加上一群人都会武功,倒也不是是闭塞。时不时便会有人出门去其他地方补充一些家用。
陆熔和其他人未必时时都在,但也是抽了空便会来这里。这里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休假的场所。
这次司空出去办重要的事情,没个十天八天的回不来,这也是颜无撒手不管霂知秋和陆熔事情的原因。两人爱闹、喜欢打就去打,打够了闹够了还有十余天的时间可以养伤,上好了,司空差不多也就回来了。
颜无打得注意那人也看得出来,“只是,你不怕他们闹出什么事情来吗?陆熔的武功不济,杀不了霂知秋,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可是霂知秋却是武林高手,若是一不小心伤了陆熔,事情可就……”
“哈哈……”颜无轻笑,“这个你可以不用担心。,司空是个什么样人霂知秋清楚得很,司空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不了,要是伤了陆熔——”顿了顿,颜无才又接着说道;“或者你、或者我,或者是我们其中一个,司空他都不可能左眼旁观,所以霂知秋不会真的下杀手。最多打个半死不活,让陆熔受内伤而已。”
颜无笑得一脸无邪、温柔,那人却是听出了一股子瘆人的寒意。
颜无是他们这群人中最温柔,最早接触到司空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颜无笑得越是开心,他就越是有一种背脊发冷的感觉。
“哈哈……”颜无又笑,可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冷意,“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们、他们,还有那些人,又怎么会安心呆在这种地方许以度日?”
颜无的声音不大,也并不急促,可是他的话,在这个不算特别大的阁楼中还是传开了来。不大不小、不多不少,正好能够让所有人都听到,包括院子内打斗的两人和在其他地方忙碌着的人。
抿嘴苦笑,那人不再言语。
院内,听了这一场对话的两人脸色各异,霂知秋是黑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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