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屋里没动静,灯都没亮,感觉像是睡着了,但只要是他俩谁想偷一下懒,就能听到师父清嗓子的声音。傻三儿不服气地小气嘀咕:“求他干嘛,老子扛得住!”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柯阳瞅了傻三儿一眼,他一张脸月光下煞白,一看就是再来十分钟就得一头栽地上的色儿,“你起个什么劲啊。”
“怎么没关系,这事儿是我告诉你的!脱不了干系。”傻三儿低头打了个喷嚏,差点闪着已经冻僵了的脖子,他吡了吡牙,水又洒了不少到脖子上。
“没错,他也脱不了干系。”师父的声音突然从屋里传来,说完这句之后又沉默了。
“师父,您想想,”柯阳看了一眼傻三儿,“你还不了解傻三儿么,这事他能守这么久没告诉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跟他什么关系,我俩那就一个字,铁……傻三儿是个讲义气的人,您不也老说么,人活一辈子,活的就是个义字……”
柯阳本来不想废这么多话,但实在看傻三儿那样子忍不住了,但师父这人软硬不吃,得顺着他毛摸,顺了毛没准一会他一舒服,就能放傻三儿去睡了。
师父半天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屋门打开了,师父走了出来,也没开灯,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过来的样子,让柯阳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师父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三儿你去睡觉。”师父在俩人面前站了一会开了口。
“我不去,阳哥睡了我才睡。”傻三儿梗着脖子白了他爹一眼。
柯阳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让你睡就睡,这会你装哪门子逼,滚你屋睡觉去。”
“我跟柯阳有话说,你去睡吧,要不服气,明儿晚上继续顶着就是了。”柯凉山挺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是四平八稳的,但他一晚上心里都跟海啸了似的,以前的事加上跟前儿柯阳从小长大的这些个事,全都挤一块了,堵得他总觉得倒不上气儿来。
傻三儿回屋把灯关了之后,他才指了指柯阳的脑袋:“放下来吧,过来。”
柯阳跟着师父走进了他的屋子,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那个盒子。
下午他和傻三儿刚把盒子从师父床底下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呢,师父就进了屋,一看到他们正捧着这盒子,操着手上的擀面杖就砸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顿揍,傻三儿嚎得跟被虐待了似的,柯阳咬着牙没出声,但这种疼让他知道师父这是下了狠手,从小到大,他就没挨过这种程度的爆揍。
“想看?”柯凉山坐到桌边,伸手在盒子上轻轻摸了摸。
“嗯。”柯阳很老实地点了点头,不想看他能顶着一脑袋灰在师父床底下扒拉那么久么。
“那就让你看。”柯凉山站起来,低着头开始解裤腰带。
柯阳愣了,往后退了一步:“师父你要让我看什么……”
“你少贫一句能死吗?”柯凉山扫了柯阳一眼,从解开的裤腰带里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合着这钥匙是师父每天都不离身的,柯阳想说您费这么大劲把钥匙藏着有什么用,傻三儿开这个锁都用不了两分钟,但他没有出声,因为师父已经把盒子打开了。
柯阳的嘴半张着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张已经很破旧的黑白照片和一把铜钥匙。
“看吧。”师父把盒子推到他眼前。
柯阳手有点哆嗦,拿出照片的时候差点没捏住。
照片上是一对夫妻,妻子手上抱着个看上去就几个月大的婴儿。柯阳第一眼看到照片,就马上明白了,这就是他父母。
他盯着照片,手还是抖,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父母的样子,尽管照片很模糊,他还是盯着照片上的这两张脸,想要在记忆里搜索什么。
当然,这是白费力气,他没有对于这两张脸的任何记忆。
“看到了,满意了吗。”师父从他手里拿过照片放回盒子里,把盖子又盖上了。
“那个钥匙,”柯阳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还看到有一把老式的铜钥匙,“是干什么用的?”
“柯阳,”师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盒子放到枕头下面,“这就是你的父母,在你四个月的时候就死了,关于他们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从现在起,他们的事,你不要再提起,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柯阳觉得师父明显就是有事在瞒他。
“没有可是,你要看,我已经让你看过了,里面原来有什么,三儿也跟你说过,我没藏,”柯凉山打断他,“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对于我来说,跟三儿他们哥几个没有区别,嘴上让你叫我师父,心里你就是我儿子……我只想你好好的,没病没灾的就行,别的事,知道与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没有意义……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师父的话说到这份上,柯阳也不好再追问,只得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去洗洗睡吧。”
柯阳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屋子。
“老四,你作孽啊,”柯凉山坐到床边,摸着枕头下的盒子,闭上了眼睛,“他不是你儿子,你清楚得很,放过他吧,这才多大的孩子,放手吧……”
柯凉山站起来走到屋角,移开了一个小柜子,露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板,上面有一个小圆洞,他伸手指头往小洞上抠了一下,把木板拎了起来。
下面是个小坑,里面放了些衣服本子什么的,他把紫檀小盒子放了进去,放的时候嘴里小声地念着什么,最后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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