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临安犹豫了一下,伸手拽住我,“你请假没关系的。”
我笑了一下,带点讽刺:“我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围着他转,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打电话给他妈,毕竟你们两家还是熟识。”
于临安对于我的刻薄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人从来喜欢美化自己心中所想,一点的瑕疵又通常足以致命,我习惯了,也实在没必要为了微不足道的人改变自己的做法以及想法。
也或者说,我才是最冷酷的那个人,也或者说,我对于口口声声说着在意的爱人,最终也不过是如此漠然,也或者说,我就只是最爱自己的那类人。
我最终还是去上班,于临安并没有跟过来——其实他并没有任何立场留在我家——那是我的家,我向来也不喜欢让毫不相干的留在自己家的。
只不过其中出现了一下小小的意外罢了。
这些以外并不影响事情最终发展的结局。
蒲南终于要结婚了。
第七章 结婚了?(4)
我连一句徒劳的挽回都说不出口。
我曾经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现在可以说仍然没有放弃。
然而,最终也不过是一个早已预料到的,不可拒绝的结局。
在公司我的工作算的上十分顺利,将那套头疼的表做完后交给老板,老板随口问了下于临安的情况。
“他有点事情,请假了。”
老板笑笑:“我是问他在你这儿干的怎么样?”
“哦,是个挺上进的年轻人,很不错,要是想让他一直这么帮你,那赶快收来当你们家女婿。”
老板对此有些遗憾:“只可惜我们家女儿年龄太小。”
说说笑笑间,已是中午时刻,食堂的饭菜向来没什么特色,随便捡了点果腹,我打了电话给于临安,“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噪声很大,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咣当咣当的,“还在你家……”他的话被打断了,这回听见玻璃碎裂清晰地声音,再接着,就听见于临安慌慌张张的喊:“蒲南,你冷静点!”
对于家中如何狼藉,我也无力挽救,转而说:“看来他好了,那就有劳帮我把他送回去。”
混乱之中,于临安的声音显得非常匆忙,在控制蒲南把我家夷为平地之间,他说:“你回来看看吧,他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
“把电话拿给他。”
“……”
于临安将电话交给蒲南,砸东西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接着是蒲南那仍带着病态的虚弱的呼吸声,我无声的笑了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是个习惯性的动作而已:“你结婚我不去,你怎么闹跟我也没关系,蒲南,你想清楚了,我不是那种执迷不悔的人,今天我不后悔,以后我也会,何必总要搞的这么难看,再难受坚持两天也就缓过来了,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
“……”
蒲南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脖子上有沉重的压迫感,将我的脸深深埋入手中。
宿命便是如此,即使有情,亦只能无义。
我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而已。
“主任你感冒了么?”助理关切的问我,顺便将沏好的热茶放在我的桌面:“最近天气不好,喝点热的吧。”
谢过助理的细心,抬头看看表,又是下午上班的时刻。
那些爱情,离我太远了。
我笑笑,重新戴上眼镜,现实离我却永远这么近。
下班后回家,房门关的很好,里面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乱,尽管也是一塌糊涂的样子,地上并没有什么玻璃渣子,想必也是经过简略的整理的。
至于被打碎的只剩下四个腿的玻璃茶几,我也懒得去管,只坐在少了几个垫子的沙发里,竟然顺手去摸了电视遥控器,想要打开来看看有什么新闻。
我没有开电灯,只坐在那一片几近黑暗的沉郁里,窗外是即将堕入黑暗的一片红,若是文艺一点,倒可以拍出个什么意境来,我没有文艺腔调,只有最理智的现实观念。
钱与物质永远占据我生命中最大的比重,没有什么是比实际存在的物质更让我心安的,人总是容易为感情所迷惑,然而感情又太过喜欢风过无痕。
黑暗之中,设置为静音的手机亮起来,蒲南父亲的号码在蓝色的外屏上不断跳跃,像是一个从容的微笑——笑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要赢过谁,至少已经很多年不想了。
我挂掉了蒲父的电话,没过多久他又重新拨过来,就这么重复了大概三四次,他依然拨过来,我最后将电话接过来,也并不主动开口,只等着蒲父腰说些什么。
“蒲南要结婚了。”
“……”
“谢谢你。”
“……”
“今天刚把请柬寄给你,收到后,我以蒲南父亲的身份请你务必出席。”
“……”我挂掉电话。
屏幕上转瞬即逝那个“通话结束”那四个字简直又要在嘲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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