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乖乖收好点心,然后就仰着脸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微澜,今天你陪我睡吧,我害怕。”
是吗?那为什么我完全没感觉到?
沈微澜很想这么面无表情地问他,但想起他刚刚听了别人家的家事,就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也就犹豫着答应了。
秦诏不由心下欢喜,满怀希望地问他,“你能跟我说说你之前的事吗?”
沈微澜一愣,这是要等价交换?
但看到这孩子眼底的眷恋信任,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小孩拿真心待他,他不能用这么恶意的揣测去伤害他,再说,那些不过是已经不可能回去的往事,说给小孩听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他就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做噩梦别怪我。”
噩梦?秦诏瞳孔一缩,他家小花灵经历了什么,才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过去?
“我出生在一个很平常的家庭里,我爸爸,也就是我爹是一个知名大学的教授,相当于你们徒步馆的太傅,不过没有其他权力,只是教教书什么的。我妈,也就是我娘是一个白领,相当于流连阁掌柜的那种。我哥,是个智商180的变态。从小学什么都很快,你不知道,我的童年少年都快被他的优秀虐死了。”说到这里,他平淡的表情才有所变化,脸上的微笑非常柔和怀念。
秦诏手指动了动,还是忍耐了下来。
“后来我爸妈离……和离了,我爸我妈问我以后要跟着谁,我们那儿不是只能跟着父亲,跟着母亲也可以,当时我大哥刚好十八岁,我就傻傻地说了句,‘跟着哥哥’。我大哥当时还很嫌弃我呢,问我要不要跟他一样厉害,我当时傻乎乎地崇拜着他,想也没想地点了头,结果就这么让他压榨了我十年,人家都说不愧是沈白浪的弟弟,这么聪明,每当这时候,我就特别开心。可是……”沈微澜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渐渐淡了下去,“等我过完二十岁生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整个世界都乱了。”
“大乱发生的时候,我哥还在研究所,家里只有我自己,那场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沈微澜指甲用力地嵌入手心,却被身旁的少年温柔地握住,“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没关系的。”
沈微澜淡淡地微笑,“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下了一场特别奇怪的大雪,后来街上就出现了很多像得了疯病的人,见人就咬,被咬的人很快也会变成这样,没有丝毫例外。我很害怕,就锁死了门自己待在家里看电视才知道那东西叫丧尸,是很早之前电影里才有的东西。我给研究所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后来我哥让人送了一个人回来,说他会保护我,但他自己却没有回来。然后,我就在一次意外里死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起初我并不记得乱世的回忆,修炼了两三年才想起来,这也是那段时间我脾气为什么那么差的原因,根本不是没办法吃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点心。”沈微澜说到了最后,脸上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那淡薄的笑容却让秦诏更心疼,连问那些新鲜名词的心都没有了,只是轻轻地抱着他以示安慰。
“我没事,已经过去了。”沈微澜也抱住他,轻笑着说,这些东西他前些年就想明白了,另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谁,无论他担不担心都与他无关了,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也许凉薄,却是他心底最真切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以后关于沈小受的上一世提的就会减少很多了……
☆、出征路上
沈微澜原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大半个白天,夜里会很精神,却没想到秦诏睡着没多久他就头一歪也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不过可能是当天睡太饱的缘故,第二天清晨他罕见的醒的比秦诏早,却发现马车已经在缓缓行驶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他一低头,还发现了马车唯一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壶水和一盒点心,打开一看,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但是行军期还给他送糕点这份心意就已经很令人动容了,前提是这不是什么人的小把戏。
因为秦诏正在长身体,沈微澜就没有叫醒他,自己把隔间里已经不太新鲜的点心找出来随便解决了,就独自一人坐在夜光白上发呆。
他在想昨天的自己。
沈微澜从小就被他大哥骂“没有良心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也没有良心这玩意儿。沈微澜也知道自己可能比平常人少了那么点感情波动,有时候他们一家人偶尔聚在一起去看电影,他妈在一边哭的稀里哗啦,他跟他哥还能在一边冷静且犀利地讨论各种学术问题。他那时候就知道,他跟他哥,恐怕跟平常人不太一样。只不过他选择了装憨卖痴掩藏这一点,他哥却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展露着自己的本性。
但是,昨天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心软呢?
秦诏一睁开眼就看到小小的白衣青年正呆呆地坐在一朵鲜花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不知怎的,他心跳猛的一快,耳朵尖微微泛起了红色。
“你醒了,看这些点心。”沈微澜在他醒来的一瞬间就回过了神,懒洋洋地开口,“不知道是谁给你送的,能吃吗?”
秦诏微微点头,“我猜是郑钧,他独子今年也是十二岁。”
沈微澜一愣,也没问他怎么知道是郑钧送的,冲点心扬了扬下巴,“吃吧。”
“你呢?”秦诏揉了揉肩膀,抬头问他。
“我吃过了。”看到秦诏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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