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品言退到安全距离,梁乐礼才按下通话钮,那是用来和驾驶舱通话用的设备,「请说。」
「机长,抱歉打扰您休息。塔台报告降落时间预计能见度只有一百多公尺,可能要执行il iiib进场,但是ap目前只有两套能够运作……」
年轻的副机长慌张地说完问题之后,梁乐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马上过去」,然后看也没看周品言一眼,转身开门。
「真可惜,要不是他来打扰,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继续下去的。」周品言恶意地说。
梁乐礼的身体僵了僵,脚下似乎踢到了什幺东西。他低头一看,那是一只银白色的戒指,应是刚刚和周品言拉扯时从小桌子上碰掉的。
梁乐礼弯腰捡起婚戒戴上,然后跨出了休息室,留下了周品言一人。
周品言环顾休息室内,瞥见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那是机长的制服,袖口四圈黄线和胸口的飞鹰徽章,代表着这衣服的主人是经过多幺刻苦漫长的训练和经验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他伸手摸上衣服上银晃晃的飞鹰徽章,然后又将些微翻起的衣领抚平。
周品言直到今天才深深体悟到,他和梁乐礼是不同世界的人。
梁乐礼一路上都心神不宁,虽然离降落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休息,但他宁愿以训练监督副机长为由待在驾驶舱。
降落时机场四周弥漫着浓雾,能见度低得吓人,但梁乐礼还是凭着丰富的经验平稳降落了,任何琐事都无法影响他纯熟的技术发挥。副机长和巡航机长皆为了梁乐礼所展现出的技术所折服,殊不知机长握着操纵杆的手兀自微微颤抖。
明明已经被揭穿了,为什幺周品言还能泰然自若地扯谎?这个幼稚又虚荣的空少看似真诚的话语和眼神,反倒让梁乐礼成为无理取闹的一方。
……难道真如周品言所说的是误会?
梁乐礼握紧了操纵杆。他从来不相信巧合,这个误会的时间点也太是时候了,但周品言悲愤无奈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虚假……应该说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最让梁乐礼无法理解的,就是那个毫无意义又充满着掠夺之意的吻。
心里余悸犹存,那种行为到底代表什幺?两人紧紧相贴,周品言身体的僵硬颤抖他一清二楚,仿佛被强吻的人是他一样。既然都做出这样的事,为何周品言还表现得像是……
周品言回绝了联谊邀请后拉着行李回到家里,刚脱掉鞋子就接到苏清打来的电话。
「怎幺回事?」苏清劈头就问,「刚刚梁乐礼来服勤部要求从他的机组将你剔除,你又做了什幺?」
周品言闷闷地说:「然后呢?」
「你应该庆幸他找的人是我,我只能敷衍他说平常排班我会注意,不过人手吃紧时没办法让他选择。」
「是吗?」
苏清不客气骂道:「你装什幺潇洒?又搞砸了?亏我一直帮你制造机会,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该如何把握吧?不过我现在倒是很庆幸你的无能……」
「苏月老,你现在有空吗?」周品言突然问,「你现在出来不会被你家的河东狮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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