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去。
「我以为你脑子里没有这个词,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想采购些什麽?到处乱逛也行。我妈说是除吃饭睡觉外第三大必须做的事。」曹牛顿高兴地喋喋不休,男人主动要出门做些事情,他一定得支持。
「我想替你买点东西,你只有一套衣服,不够换。」丁锐锋笑著,将人偶拎进口袋里,关上大门。「还要订做一套你专用的生活用品,你和我睡一张床,得再买些合大小的被褥。」
他们来到了装潢精美的玩偶专卖店,看著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曹牛顿心想你可没说还得替我化化妆什麽的。丁锐锋在前台挑选娃娃专用的化妆工具,前者则躲在他的专属口袋里,不停地感叹。
到了这儿他才明白当初自己值几百块钱的想法多麽乡巴佬,这些大大小小的关节娃娃价值几千元甚至上万元都不是稀罕事。
还有些甚至做得有真人大小,那些玩意儿除了占空间还能做什麽呢?真不明白有什麽好为之大撒金钱的。
丁锐锋拎著的大小袋子里全是很迷你的东西,配上苍白清秀的脸,再加上跟人说话有些吞吐的特徵,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有钱的、喜欢关节人偶、很好骗的宅男。
曹牛顿心痛地看到服务员向他推荐所谓「物有所值」的东西,那不过是些给娃娃化妆用的工具而已!他根本就不需要化妆!
化妆的时候,曹牛顿不停地说著今天丁锐锋的举动多麽像个没脑子的散财童子,严肃地教导对方什麽叫节俭什麽叫奢侈,以及两者之间的差距,其中一个是多麽令人厌恶憎恨唾弃。
「我以为精灵对金钱不屑一顾。」丁锐锋说,同时摆动捏著画笔的手。
「我很喜欢闪闪发光的金子,而人类的金钱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让那些懒惰的人去美化环境,环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曹牛顿随口说道,越来越佩服自己瞎掰的本事。
丁锐锋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将人偶放下,床头柜上的圆形镜面足可以反照出他的全身。曹牛顿在镜子面前打量著,不太适应模样大改变的自己。
「妆太浓了,像个娘们。」他说。
丁锐锋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按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则在对方头皮上抠。一边抠,他一边说:「精灵不是没有性别之分吗?」
「嘿,夥计,你这话太侮辱人了,我可不是人妖,我是男的!你在干什麽?」
「痛吗?」
「没感觉。」
「那就好。」
丁锐锋松开手,曹牛顿吃惊地看到自己的头皮掀起了一角。
「我想你的头发应该可以撕下来。」
「你不觉得「撕头皮」这话太惊悚了吗?你应该说「换发型」。」
曹牛顿不太舒服地拨了拨自己翘起一角、还黏著头发的「头皮」。「撕吧,这一头杂草也够难看的了。」他说到这,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他听到一声响,紧接著感到有什麽东西盖在脑袋上,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黏上了另一束头发。
银白色的长发,有些随意的散乱发型。接著他又换上了一身露脐牛仔装,还被装上了一对尖耳朵。曹牛顿对著镜子噗了一口,其实他是想吹口哨的。镜子里的家伙太帅了!活像少女心目中的英俊精灵。只是露脐让他感到不太自在。
他转过脑袋,对屋里的另一个人摆了个pose,对方的眼里满是惊豔和兴奋。
身为人偶专属全自动代步工具的男人,还买了一个小玩意儿——一个香袋。挂脖子上的,他将袋口扯松,有事没事都戴著,人偶藏在里面可以很轻松地拨开衣服缝隙。
接下来曹牛顿一直待在香袋里,他看著丁锐锋清理厨房,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一片狼藉收拾得差不多,又重新采购了一套厨具,紧接著又在一个小时之内将刚整理好的厨房折腾得像战争过後场面,晚餐只好又去外头买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禁感慨自己没有烹饪天赋。
(0.7)五 a
第三天上班才明白为什麽昨天又没有工作,jiān_shā案破了——在陈卫东的协助下。
凶手是一名外来的富翁,那个人渣打著到本地投资的旗号物色对象,刚做案了两起就被逮捕,甚至被查出在外地也有做过案。破了这个案子实在太光荣了,警察局昨天被无数民众围绕著欢呼,陈卫东成了大英雄。
丁锐锋没兴趣知道陈卫东干了什麽,没兴趣去了解怎麽破案的,也不在意昨天的庆功宴没有他的分。他冷静地管理尸体,听香袋里的家伙呱呱叫。人偶显然有点嫉妒,似乎对「大英雄」这名号很在意,大概跟他的身分有关?这只是猜测。
就算破了有史以来的大案子,日子还是得照常过。
人们的热情渐渐平息了,凶徒在监狱里等待判刑。大英雄陈卫东一如既往的每天顶著一脸和善笑容,努力於和同事打好关系。冷酷的验尸官还是每天冷著脸,拿手地解剖尸体。
今天,陈卫东终於得偿所愿,得到那位验尸官的应允,下午他们将在某个颇有情调的小咖啡馆喝下午茶。大都市的、不缺钱花的陈卫东挑了贵宾包厢,这间包厢有一面是玻璃质地,可以清楚地看到外头公园的景色。
来这里应该享用咖啡,丁锐锋却只点了杯热牛奶。
他被某个严苛的小家伙威胁有机会就得喝牛奶补充营养。那位本职为守护者、却不自觉做著保姆工作的精灵,每天都像个老妈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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