郞德文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这会儿已经睡着了,郎钟锦和龚管家留下来照顾他,郎钟铭第二天还要上班,只能先回去。
开门进去,肖扬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低垂着头。
郎钟铭让小风先去休息,然后挨着肖扬坐下。他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肖扬:“爷爷怎么样?”
郎钟铭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迟疑了会儿,实话告知:“暂时稳定下来了,但医生说心脏不好,后续还要治疗。”
肖扬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明天下班……我能去看看爷爷吗?”
郎钟铭:“嗯,下班我来找你,我们一起过去。”
当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肖扬就被郎钟铭出门的动静吵醒了。
一看时间,才6点过。看来昨夜不止他睡不着,还有人八成是彻夜未眠。
这天的宏盛比往常都安静,上到总经理办公室下到各岗各职,没人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全都低着脑袋飞快办事。
郎钟铭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而肖扬则是发着呆,任凭思绪发散。
熬过这一天,下了班郎钟铭就过来找肖扬,两人难得平和地走在一起,到负二层去取车。
医院里千年不变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肖扬稍稍缩了缩身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很不习惯这个味道。
郞德文所在的高级病房里,一早过来的小风已经替了昨晚陪着的龚管家和郎钟锦。
郎钟铭开门进去,把带来的水果放桌上。
肖扬跟在后面,站得离病床有些远。
郞德文看上去气色还好,没什么病态,动作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示意小风把床支起来一些:“肖扬来啦,正好有些事,我跟你单独聊一聊。”
郎钟铭猜到爷爷要交代什么。
说到底,这件事是他一时冲动,才害得爷爷一病不起。
小风和郎钟铭先出去,留下肖扬一个人。
郎德文招招手,叫他靠近:“过来。”
肖扬上前。
郞德文拽着他的手,用上了很大的力气:“我们郞家养你到大,以后也会继续养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愁……只是……十年前的事、还有秦琳琳的事……我要你绝对保密!就算钟铭想说出去,你也要阻止他,要一口咬定是你做的!知道吗?”
肖扬安抚着老人:“爷爷放心,那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
郞德文长长地叹了口气:“总归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啊……但是……我也是为了宏盛,不光是我们郞家的利益,还有那么多股东,那么多合伙人,那么多员工……”
肖扬低头:“我知道。”
当年的事郞德文没别的路可以选了,肖扬也是心甘情愿的,所幸郎钟铭后来没让人失望,否则他的付出才真算不值得。
肖扬只希望郎钟铭哪天能想起自己以前为他做的事,放过他。
郞德文坚持让郎钟铭回去,不要因为他影响到宏盛,只说让小风照顾一天,明天再换郎钟锦过来。
郎钟铭带着肖扬回家。
车上,郎钟铭握着方向盘瞄了眼肖扬:“对不起……关于刘老师的事,我那天是误会了。”
肖扬一愣,转头看他。
郎钟铭尴尬:“还有……这十年来,你一直在替我顶罪……我其实该谢谢你……”
肖扬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郎钟铭笑:“对你客气点你还不习惯了是吧?”
说着,腾出右手来揉了揉肖扬的头发。
车里空间狭小,郎钟铭的长胳膊一伸过来肖扬就绷直了身子。
明显的僵硬就连郎钟铭也感受到了,顿时不自在地收了手,另找话题。
“你这疤怎么一直不消啊,有用药吗?”
肖扬低头:“用了……你弟弟给的……”
郎钟铭想到肖扬这疤是因为他才有的,结果自己从头到尾不闻不问,只是一味作践他,倒是弟弟关心肖扬,还送了药。
“那怎么这么久了还那么明显……”
肖扬其实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总觉得这道口子是在嘲笑他对郎钟铭这么害怕,却又忍不住身体的反应。
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郎钟铭叹了口气:“前面有家专门祛疤的私人诊所,再去配点药吧。”
说着也不容肖扬做决定,直接一转弯朝另一条路开去。
配了祛疤的药,郎钟铭把肖扬送回家,自己却回了公司。
宏盛是郞德文除了小孙子以外最惦记的东西,他想赶紧拿下几个大案子,让c市大街小巷布满他们的广告,也让郞德文顺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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