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是沈洵要关心的事了。他独自一人站在玄关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紧张的有点脊背发麻。
沈洵深吸一口气,先大致摸索了一下此事的脉络。那间屋子里有几个奖章奖杯是有落款的,时间早在八九年前。而柜子里有点泛黄的文件也应该是五六年前的东西了。
不过这些事物都有一个共同点:但凡能够署名的地方,落的一定是顾杭的名字。
至于那些零碎的小件,网球,手表之类的,看着没什么特殊,但只怕也有些不一样的意义。
想到这里,沈洵一个激灵。在这一刻他恍然惊觉:那当然不可能是一个杂物间,它最有可能是个有特殊意义的纪念收藏室。
在不知道它在顾杭心中和什么划等号,纪念的是哪一段时光之前,误入此处和在里面嬉闹这种行为,都太过冒犯了。
一想到此节,沈洵只觉得自己神经紧绷到甚至有些牙疼:他有丰富的挨骂经验,不少的道歉体会,但确实没有多少讨好卖乖的的经历啊。
也不知道学白雪那样呜咽呜咽的双手抱头能不能让顾杭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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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半天门后,书房里仍然没有动静。完了,沈洵心里咯噔一声,绝望的发觉人生一片黑暗。
别这么悲观。沈洵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自己说:可能并不是顾杭气到不想理会他,没准儿他只是没听到或者没在书房呢?
怀着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沈洵试探性的叩了叩顾杭的卧室门——出乎意料的,顾杭竟然真的在卧室。
也许是往日里顾杭的那种“工作狂”模式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在听到卧室门后一声冷淡的“进来”时,沈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推门。
顾杭背对着房门,面朝落地窗站着。他双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之前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使的整个卧室里都烟雾缭绕。沈洵刚一探头,就有一股呛鼻的味道向他腔子里冲。
听到了沈洵的动静,顾杭侧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在沈洵进屋时灭掉香烟,反而把它凑到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怎么了?”
“对不起,杭哥。你跟我发火吧,别在心里憋着。”沈洵压下烟味带给自己的不适,低着头蹭过去:“今天我不该没嘱咐到,让乐乐进了那间房……我自己也不该进。那个屋子对杭哥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吧。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你也不用这么说。”顾杭瞥了他一眼:“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烦……而且上次离开后忘了锁门是我自己的锅,你不用抢着背。”
就是这种号称没有生气,然而口吻却格外冷淡的情况才最棘手啊。沈洵一听顾杭那仿佛看破红尘的语调,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
“那……”沈洵一时间竟然有点无措:“那杭哥先别抽烟了?毕竟不健康。”
顾杭又深深的看了沈洵一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拿着那烟,却也没有再抽:“你觉得,那间屋子有格外的纪念意义?”
“我是这么觉得。”沈洵低声说:“所以我知道,我和乐乐误入进去,杭哥一定不开心。真的很抱歉,是我太冒犯了。”
“不是。”顾杭摇了摇头,终于转过身来:“那个房间的确有纪念意义,我也的确不喜欢外人进去,但你进去没关系。”
他顺手把燃了大半的香烟按灭在已经积了一层烟头的烟灰缸里:“那孩子乱翻乱动惹得我有点烦躁……不过还不到让我生气的程度。”
停顿了一下,顾杭又问:“那孩子和他妈妈一起回家了?”
“是。”沈洵连忙接上:“谢谢杭哥,我看出你想解雇李姐了,但最后还是没让她丢饭碗。”
“她不守规矩,我解雇她正常。”顾杭毫无笑意的扯了扯唇角:“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开除她?”
“杭哥是怕我内疚吧。”沈洵低声不确定道:“毕竟这件事是我陪乐乐玩惹出来的。”
“也是,也不是。”顾杭淡淡一笑:“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让你觉得歉疚,等我情绪平定下来后,还要再为了安慰你把她找回来,麻烦。除此之外,沈洵……”
他转过脸来正对着沈洵,漆黑的眼睛仿佛能直直的看到沈洵的心里:“我完全可以按照我上面说的那样做,但我不会。这是敲打下属收买人心的方法,但你不是我的下属,也不是我要以‘收买’与否来计量的人心,你明白吗?”
在这一瞬间,顾杭的目光极其锋锐,宛如两道破空而来的剑光直直钉入寒潭深处。
顾杭锐利的目光没能让沈洵后退,却令他此时心跳如擂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还似懂非懂的话,我再加一句。”顾杭笑了笑:“今天的事情,如果全是你一个人做来,我就不觉得被冒犯。”
留下了这样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顾杭的神色反而轻松起来了:“好了,玩儿狗去吧——不对,你把白雪抱过来,在我这屋玩好了。”
连续被一大串信息砸的头晕眼花的沈洵微微一晃,迷蒙道:“白雪?杭哥你不是不喜欢狗……”
“所以搭上个你嘛。”顾杭游刃有余的一笑,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轻松的,看起来想借此调整心情,度过一个放松的下午:“快点,再慢我就买只大猫来,天天让它欺负你的狗。”
沈洵:“……”
沈洵晕晕乎乎的转出了顾杭的房间。
顾杭看着沈洵略微有点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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