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仲远看看气急败坏的庄林,走到沙发跟前抱着肚子坐下,说:“我在公司不像你在医院那么清闲,请了二十天的假,现在回去,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做,谈生意应酬又多…..”
“那你就大着肚子去跟人应酬?至于吗!”
辛仲远不满地皱了皱眉,语气变得僵硬,“你听我说完好吗?我一个人住,如果因为怠工被炒的话,我过不下去的,更别说还要养一个孩子。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爸爸,可是你明不明白,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他,后来我留下他,也不过是想给它一个机会,能不能活命,能不能出生,就看它的造化了。这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说,但我知道一直关心宝宝,照顾它这么久,我想你也有资格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从今以后,请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我…”
庄林刚要说话,只见辛仲远冲他摆了摆手,“你的医生义务,已经做得很完美了。下面的一切,都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的责任,与人无忧。前阵子很感谢你对我和孩子的照顾,我没想到会对你造成经济上的损失,实在不好意思。”辛仲远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这算是我这二十天的医疗费和食宿费,请收下。”
庄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说这个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快,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他了?他气得要命,接过那张卡又朝辛仲远甩了过去,差点儿扔在他脸上,“我忙活了半天就换了你用这几个臭钱羞辱,他妈的简直是犯贱!”
庄林转身就走,他以为这就是结果了,却没想到辛仲远突然站了起来,冷笑两声,说:“那你以为会是什么?让我以身相许吗?庄医生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庄林一听,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你…说什么?”
辛仲远毫不在意的一笑,“你不用隐瞒了,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么努力地想要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不是很明显的事嘛,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但我不明白的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还会有兴趣?”
辛仲远一手扶着肚子,笑得一脸无害。庄林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这样的外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吃错药了?他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辛仲远倒还停不下来了,继续说:“庄医生你到底想怎么样?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直接说了不就得了!你不说那我就只有猜了……”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庄林一脸黑线,背上汗涔涔的,好像见了鬼,“我惹不起你,我这就走,行了吧?就当我瞎了狗眼!”
庄林走后,辛仲远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身上累,心里更累。今天忙了一天,晚上又跟客户应酬,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他吃不消,回了家还要面对另一个大麻烦。
他一直在想庄林对他好的目的,不外乎那么几个,即使他不说,自己多多少少也感觉得到。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有些离不开他了。短短几天,就开始想念被他照顾着的日子,想念他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的,想念他每次批评自己时认真又固执的眼神,想念他那次吹在自己耳边的气息……
如果庄林是还走在泥潭的边缘,那么自己,似乎已经陷下去了。
他看人看得很准,庄林就是那种相处久了就分不开,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人。
他很需要踏实的情感,可现在的他怎么可以呢?
现在的他,上不上下不下,有那样不堪的过去,有一个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他凭什么期望美好的未来?更不可能给别人一个未来的承诺。虽然庄林现在并没有怎么样,但如果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他敢保证,即使他自诩独身主义,也一定会跨出那一步的。
不是他对自己有信心,只是因为庄林是个单纯的好人,一眼就被自己看透了。
所以,就在一切还处于萌芽状态的时候,让他对自己厌烦了,尽早散了吧。至少这样,可以少一个大烦恼,让自己多花些时间和心思在那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上,比如说……
今天中午宋家声又打电话来,跟他要孩子的抚养权。他自然不给,宋家声也不多说,只有一句,你等我的律师吧。
接下来的几天,辛仲远一直忙着联系律师。他这些年处于宋家声的阴影下,虽然他很能干,但一直没有自己的社交圈,更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唯一一个可以发展的,还被他三言两语给吓走了。没有任何熟人的推荐,想要找到一个足以打败宋家声的律师,谈何容易啊!更别说基本上大部分人一听说是跟宋家声打官司,连案子问都不问就说不接——在这方面犯了他忌讳的人,职业生涯很可能就此画上句号,因此,没有人敢冒险。
宋家声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说打官司不过是幌子,他是故意要让自己走投无路。
所以,考虑了很多天的辛仲远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拨通宋家声的电话,准备最后一次谈判。
“你一定要跟我打官司吗?”辛仲远问。
宋家声轻笑两声,“如果你愿意把孩子给我,当然可以不打。”
“那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要吗?”
宋家声一愣,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就这么肯定孩子是你的?”
“辛仲远我告诉你,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哼,事到如今,我还怕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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