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皇宫与医仙谷都没有,那要他们去哪里寻去呢?
钱太医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缓缓道:“太子所需要的冰莲,是天池里长着的‘青融雪’。此花十年开一次,一次仅仅一朵。且花开半柱香之时,其花瓣就会凋落。但太子所需的,正是那一朵处于盛放状态的青融雪。”
洛骁心头一沉,开口便直接问道:“太医所说的‘青融雪’距离花开还有几时?”
钱太医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心中计算着日子,半晌,嘴唇微动给出了答案:“至少还有三月余。”
此话一出,整个东宫里顿时一片死寂。墨兰、墨柳与张有德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那……可、可还有旁的办法?”墨柳攥紧了自己的帕子,压低了声音,期期艾艾地问着。
钱太医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有。”
“什么?”墨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钱太医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坐下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顶着众人望过来的视线压力,安然地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而后才道:“你们知道苗疆的巫族么?”
张有德迟疑了一会儿,犹豫道:“是传说中南蛮子里面会使邪术的那些子人?”
钱太医望他一眼,不置可否:“倒也却是有这么一说。”
洛骁沉吟一声,紧接着道:“不过,虽然坊间是有这样的传闻,但是大多数也只是过于夸大罢了。”
思索片刻,缓缓道:“根据史料记载,南方确有巫姓一族,在苗疆一带繁衍了千余年,千余年之内,巫族逐渐分化成了黑白两支。在这其中,白巫族擅岐黄之术,长于周易之学。是以历代领导苗疆的大巫也多数由白巫族内所产生。”
“而与白巫族相对,黑巫族以蛊毒巫术闻名于世,”看了张有德一眼,“如同张公公所言的使用邪术的人,大约指的也就是黑巫族里的族人了。”
钱太医略有些赞赏地冲着洛骁点了点头:“倒是看不出世子居然还懂这些。”
洛骁苦笑一声,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因为前世代替朝廷多次与苗疆开战,在驻守边境的一年多时间里,他是特意重点花费了许多精力去了解苗疆的情状,这才知晓了这般多的事情。望着钱太医,洛骁只能摇了摇头道:“只是偶尔听父亲说起的,因着一时稀罕所以才记下了罢了。”
墨柳在一旁听着洛骁和钱太医一来一往说话听得着急,“哎呀”地叫了一声打断他们的交谈,而后连忙问道:“说着太子的病,怎么好好的又扯到苗疆去了?”
墨兰在一旁听着,却是明悟了,眸子一转,试探着道:“太医的意思,是说要我们去请一位苗疆巫族的族人过来?”
钱太医点了点头:“这大约也是最快的方法了,毕竟,就连宫里的那几坛子‘青梅泪’听说着,似乎也是苗疆的巫族人用着特殊的法子,亲手泡制出来的。”
话说到这会儿,事情仿佛终于有了些许转机,只是洛骁脸却依旧沉着,一双深色的眸子带着一些复杂的神色:“只不过……钱太医,我听说着,这苗疆的巫族人二十年前,大约遭遇了什么,一时间内,似乎在整个苗疆内都销声匿迹了。便是这次进贡的几坛子酒,仿佛也并不是新近酿成的了罢?”
“怎么会!”墨柳用帕子捂了捂唇,瞪着一双大眼,直愣愣地朝着钱太医那处瞧,但是见着那边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其他表示,心里便也就凉了三分,趔趄着退了几步,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般轻声哭了起来。
墨柳这一哭,顿时让整个殿内的气氛更显压抑,墨兰在旁边忍了又忍,伸手拉过墨柳的手,还未等劝慰的话说出口,自己的眼圈儿却也是红了。
张有德在一旁看得又气又急,伸手戳在两人的额上便骂:“殿下不过是病了,又不是……”说道此处略顿了顿,随后继续骂道,“你们两个作死的在这里哭什么哭?要是让外头听见了,还以为咱们的殿下如何了呢!”
话至此,声音虽是严厉,但是隐隐的却也夹杂了些许惶恐的颤音来。
钱太医又静静地坐了坐,问道:“不过你们去问一问右相可有法子?”
洛骁抬头无奈地瞧了钱太医一眼。
自睿敏皇后仙去后,右相一派就被各方打压得厉害。且右相这支年轻的一脉上又没有当得住事儿的,真要将太子此时的情况泄露过去,只怕救命的药还未找到,那边就已经先是自乱阵脚了。
洛骁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瞧着殿内六神无主的太监宫女们,眸子沉了沉,却是微微笑了:“成了,你们也别在这里瞎忙活了,太子的病,钱太医你就先开些温补的药调养着,至于其他的,全权交于我来考虑便是。”
钱太医上下将洛骁打量了一遍,反问了一句:“世子是想要动用侯爷的兵力去苗疆寻人?”
洛骁只笑了笑,却不做声,光从他的面上瞧着,倒是丝毫揣测不出此时此刻他在心中在想些什么。
钱太医觉得有些稀奇。
但是对于别人的事他向来懒于去细究,所以倒也不再琢磨,只是简明扼要的道:“以太子现在这般光景,我至多只能再帮着延续十日。”
十日。不过短短一旬的时间。
洛骁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了握,只是脸上还是挂着淡而从容的笑,拱了拱手便道,“那这十日,还是要劳烦太医了。”
钱太医视线又在洛骁身上晃了晃,而后点了点头,斜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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