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她们热情洋溢的攀谈起来,先是说了些家长里短的繁琐家事,后来长公主说道:“对了,太后,本来我们女流之辈是不谈政事短,但我们为您担心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长公主不放心看了我几眼,小心翼翼的悄声说道说。“宫中并无外人,但说无妨——”太后打消了她们的顾虑。长公主情真意切的说:“太后如今您也算权倾朝野等人物了,虽然您让刘氏家族的人加官进爵,连祖上跟着沾光,太后您的曾祖父刘维岳,成了天平军节度使兼侍中兼中书令兼尚书令,太后曾祖母宋氏被封了安国太夫人,祖父刘延庆为彰化军节度使兼中书令兼许国公,祖母元氏被封为齐国太夫人,父亲刘通为开府仪同三司魏王,母亲庞氏被封为晋国太夫人,虽然名义上听着锦绣鲜花,一片繁华,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实际上太后您娘家人当朝为官的还真没有,如今您和小皇上势单力薄的,我觉得您应该多多提拔些娘家人作为太后的左膀右臂,太后您也省省心,免得日夜劳累,伤了身体,太后,这许久不见,您憔悴了许多,凤体要紧呀。”
太后不假思索的说:“谢谢小姑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可不行,朝廷任人唯亲是大忌,先皇在世时,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可懈怠的就是此事,且不说朝臣们说三道的,就是刘家人自己,也能力有限,如若一味任人唯亲,倘若刘氏姻族做出为害国家的祸事,百年之后我有何面目见九泉下的先皇?所以我倚重的更是朝堂上那些有才能的士大夫,比如王曾、张知白、吕夷简、鲁宗道等等,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国家还是要靠他们这些人的。”
“还是太后高见,我们这些妇人见识短浅,头发长见识短,你可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还是太后深谋远虑,巾帼不压须眉呀。”长公主陪笑着说。“就是,就是,太后高见。”其他人也附和着说。
“说到头发——”太后叹道:“这许久不见,小姑们都年老发落了,你们定要有空多进宫来玩玩,这时光如梭,你们以前那青丝般的头发如今也稀稀拉拉,所剩无几了,哎,时光如梭,小姑们也老了。”
长公主们说:“是呀,太后,这岁月催人老,光阴荏苒,想当年我们青春年少,与先皇在御花园嬉戏玩耍,恍如昨日,还记得我们大家一起在庭院里欢天喜地的吟唱前朝诗人王勃的《落花落》——落花落,落花纷漠漠。绿叶青跗映丹萼,与君裴回上金阁。影拂妆阶玳瑁筵,香飘舞馆茱萸幕。落花飞,燎乱入中帷。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度,氛氲绕高树。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绮阁青台静且闲,罗袂红巾复往还。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试复旦游落花里,暮宿落花间。与君落花院,台上起双鬟。如今念起来,却顿生凄凉之感,时光流逝如水,我们都已迈入风烛之年,成了半截入土的老人,人生百年,忽然而已,真是苦短,再过些年,不知我们还能不能走得动,进京城给太后祝寿啊?”
太后接着说:“小姑们,你们可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不过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这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小病更是要放在心上,要早治,不可耽误半分,先皇就是积劳成疾,才早早的——哎,不说往事了,平添伤感。不过老身可真真羡慕小姑们的生活呀,你们还能颐养天年,老身日日操劳国事,忙得如同陀螺一般,什么时候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好了——”
她们看太后说得有些困乏了,知趣的说:“这打扰了太后半日,太后忙活半天也累了,我们就不多说了,先行告辞了,还望太后注意凤体,注意休息。”太后忙对侍女说:“对了,绿罗,把那些贵重的珠玑帕首(类似头巾的装饰)给取来,老身如今也用不着这些华丽之物,也从未戴过,正好今儿个赐给小姑她们。”不一会儿功夫,那些精美的饰品就被火鸡她们呈上来了,打开朱漆的雕龙画凤的紫檀盒子,金光闪闪的一片,确实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太后亲手给她们戴上发簪之后,长公主们被那些精美的装饰品遮挡了日益稀疏的头发,果然好看了许多,年轻了许多,太后特意取了面铜镜,让她们细细欣赏了一番,长公主们喜不自禁:“多谢太后厚礼,太后繁忙,定要注意凤体,我们也不好久呆了,这就告辞了——”
这时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润王妃李氏不失时机的娇嗔着说道:“太后,您也太偏心了,为什么不一视同仁,这么珍贵的配饰真是难得一见呀,有钱都没地方买呀,难道太后忘了我们赵家的媳妇吗?”她巧妙开口,也想向太后索取一份,太后微微一笑,婉转回绝说:“大长公主她们是太宗皇帝的女儿,先帝真宗的妹妹,照顾她们是里所应该的。而我们这些赵家的媳妇,就不用太讲究了,还是要俭朴持家才是。”看来太后无论是对外理政,还是对内治家都有一手。“是,太后所言极是。”虽然润王妃李氏郁郁不乐,还是强颜欢笑,佯装欢喜,跟着姑姑们一起告辞出去了。
太后正要品茗,稍作休息,又听到火鸡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太后,诸位大臣们求见,特意给太后贺寿,送寿礼来了——”“让他们进来吧,今儿个可真够热闹的,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太后眉飞色舞的说。大臣们拧着贺礼,三三两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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