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仇、楚两人都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文弱俊美的公子哥看上去更好欺负。
就像现在,苏倾国才走进水云斋,立即有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了上来。
苏倾国没留意,他眼下感兴趣的,只有水云斋的食物。
堂上每张桌子都有客人,看来水云斋的东西确实美味…他一边往嘴里塞杨梅,一边朝楼梯走去,却在楼梯前给掌柜拦住。
「这位小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敝店二楼的雅座给客人包下了。公子您不嫌弃的话,就委屈您跟靠窗的那位老伯共坐一桌吧!」掌柜满脸堆笑,一团和气打着揖告罪,领苏倾国往窗边的桌子走去。
苏倾国对坐哪里并不挑剔。只要东西美味,即使要他坐到屋顶上去吃也无所谓。
当苏倾国三人经过张大方桌时,一个男人突然笑着伸手来拉苏倾国的衣袖。「小公子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坐吧!那老家伙又老又丑,哪有我们知情识趣?」
男人浑身绫罗,衣帽镶金戴玉,看得出家世不菲。面目还算过得去,只是眼角一派轻浮,说完后跟同桌几个男子哈哈大笑。
这几人显然平素嚣张惯了,周围的食客看在眼里,都敢怒不敢言。
「哦,可是我觉得那位老伯看起来比你顺眼多了。」
苏倾国任那人抓住他衣袖,没甩开。所以苏璇和苏矶虽然气愤那人居然不长眼地胆敢调戏府宗,却也没有贸然动手。
「还有─」苏倾国又往嘴里塞了几粒杨梅,边嚼边皱眉。「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又臭?麻烦你碰人家衣服前先洗十遍手,再熏十次香,我都快被你的臭气熏得没法呼吸了。」
左右响起低笑,男人轻佻的脸立时涨得血红。
「妈的小兔儿爷,看本少爷不撕烂你的嘴!」他跳起身就是一巴掌朝苏倾国脸上扇去。
「啊!」不少食客惊叫起来,他们认识这男人是凤叶城首富大绸缎商韩长生的大儿子韩东,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不折不扣的浪荡败家子。仗着家中财大气粗,经常惹事生非,不禁都替这斯文俊俏的小公子捏把冷汗。
韩东这巴掌,并没有落到苏倾国脸上。
手到半途,蓦然有道黑影箭一般从楼上直射而至!血光乍然溅开,韩东一声惨叫,抱住了手倒地翻滚。
一根普通的木筷子,刺穿了他的手掌,余劲不歇,「笃」地钉进木柱,没入半个筷身。
「谁?哪个狗杂种干的啊!」韩东在那几个狐朋狗友扶持下站起,一边痛嚎一边嘶声叫骂。
苏倾国也微微挑起眉,目注一个唇留两撇髭须的黄衣人走下楼梯。每一步都沉稳无比,下盘功夫极好。
黄衣人面无表情来到韩东身前,伸手朝大门比了个出去的姿势。「我家主人已经包了二楼雅座,阁下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了我家主人清休,请马上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本少爷?你─」韩东痛得直打哆嗦,却还在叫嚣。
黄衣人目光一寒。「我数三声,再不走,就割下你舌头。一…」
「算、算你狠!」被刺穿的手掌疼得钻心,韩东终于意识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踉跄着直往外奔,临出门还狠狠望了苏倾国一眼。「这笔帐我记下了,小兔儿爷!」撂下场面话后,仓皇飞奔。
等韩东数人走远,黄衣人才转向苏倾国,冷脸堆上笑容,躬身道:「这位公子,楼下人太多,我家主人说,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请上楼用餐,免得再受无聊之人打扰。」
他措词十分客套,言语里神态却极高傲,彷佛主人肯请人上楼,是莫大恩惠。话说完,微一侧身,请苏倾国先行。
「公子,既然人家包了二楼,无非想图个清净,我们就在楼下吃点东西算了,别上去了。」苏矶毕竟见过风浪,单看那黄衣人架式,便知他的主人绝非等闲,不想再节外生枝。
苏璇也是一样心思,「是啊,公子,反正楼下现在空出张桌子可以坐,我们就别去叨扰人家了。」
「这个…」苏倾国一只脚已经踏上楼梯,想想也有道理,刚转过半个身子,鼻端突然飘过一阵混合着果木松枝清香的奇异香味。
「嗨,让一让啊,借过!」跑堂的一路大声吆喝,端了个大银盘从苏倾国身边挤过,小跑上楼。
盘子里,便是那股奇香来源─好香的烤鸭子!那金灿灿流着蜜油的鸭皮…
苏倾国双眼发出光,三步并两步跟着上了楼。
楼上很宽敞,烧着地龙暖炉,暖意宜人。仅在正中放了一张桌子。
桌子后,只端坐一人。
四周高矮肥瘦,站着七、八个同样装束的黄衣人,人人目中精光流转,两侧太阳穴鼓起,均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肃容垂手静立于桌子两侧。
一个娇小温婉的垂髫少女正捧着白玉壶,细心斟酒。琥珀色莹透的酒水,注入羊脂白玉杯,然后由少女青葱般的纤指送到了那人面前。
洁白的杯,淡粉的唇。微微一抿的动作,优雅得无懈可击。
男子年约二十四、五,发黑如乌木,束冲天银翅冠,额抹双龙捧珠紫晶璎珞。姿容丰润胜美玉,眉宇开阔悠然,清远似雪外青山。
一袭淡紫锦袍,衣领袖口都镶以全无杂色的罕见银狐毛,贵气浑然天成。
他手里,轻轻转动把玩着一根木筷,含笑注视跑上楼的苏倾国。
原来先前出手惩戒那浪荡子的,是此人…苏倾国把杨梅罐子交给随后跟上楼的苏璇,吐掉嘴里核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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