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防止我逃跑,而是为了防止你逃跑。
他的皮肤很凉,一点也没有沾上水的温度,瞳与唇红得像是只有一层透明的膜,而里面则流淌着血液。黑色的发擦过爱德华的颈间,垂入水中与他的发不分你我地缠绕在一起。
“不。”爱德华对亲密一向排斥。他迅速远离了那边,警惕地看着克偌欧。
他的衣服因动作又低了几分,可以看到两点淡红了。
“您在害怕什么?”克偌欧笑得意味不明,他一步步逼近爱德华,双臂化作黑色的羽翼将他笼罩其中,封锁住退路。
“神界的乌鸦?!”爱德华猛然想起自己离开神界时那对染血的双翼,他扯住上面的羽毛,仔细端详克偌欧的脸庞与衣着。
少年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恢复到先前微笑的模样:“我想您认错认了,主人。他也是只人形使魔吗?”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爱德华轻巧地揭过这页,“嗯,别靠我太近,我们不可能签订契约。”
浴室的水汽很浓,不免有些湿热,他干脆就拉开衣领,把衣服脱了下来。爱德华的肤色要比先前健康的多,不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而是被热水浸润得发红,看上去可爱多了。
克偌欧盯着他的目光更为炙热,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拆吃入腹一样。
他比原来更凸起的蝴蝶骨忽然展开一对骨翅,把那只乌鸦撑得远了些。
“别靠我太近。”他再次重复道。
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仿佛在流血,一滴一滴流进池子里。
----cer 24.乌鸦完----
第26章 cer 25.猩红
血色晕染开来。爱德华感觉到那熟悉的、带有吞噬性的力量包围了他,就像在唱响安魂曲,自有魔性而蛊惑人心。
他闭上了眼,大片大片猩红色符文交织在意识海,像刚醒来似的流转不停。
红河水,能吞噬迷失者的灵魂。
克偌欧收拢了翅膀,用结界紧紧锁住浴室的门。他开始歌唱,旋律并不柔婉,而是带有一种起伏的弧度,仿佛从最低谷一跃至穹顶,喑哑和尖锐矛盾地结合在一起。
红色的水源源不断涌进浴池,可水位线比原来并没增加多少。他把爱德华抱在怀里,捧起他的左手腕贴在唇边,两颗犬齿就这样刺了进去。克偌欧双唇吮吸着血液,大约是够一定量后,他把爱德华的手腕放进池子,让血与红河水水乳交融。
爱德华很难受,他并未真正失去意识,所以他听见了歌声,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体内流失,他尝试着反坑却因失血而浑身发软。眼皮异常的沉重,他睁不开眼,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着。
祭品。他想到了这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是红色的,而魔族应是暗紫色的血液。
爱德华的魔族形态并不彻底,但克偌欧,或者说塞纳要改变这一点。他手指张开,挂在斗篷里的谎言权杖就自动飞到他手里。塞纳将权杖倒置,尖端抵在了爱德华腹部。
魔族形态的身体上并没有那两道疤,他按照记忆中的位置,用尖端一点点划破皮肤,冰凉的水晶刺进血肉里,爱德华猛然一颤,密集的黑暗元素入侵伤口,他想挣脱那双将他勒得死紧的手,但他的四肢动不了,甚至连发声都做不到。
痛——
塞纳把他禁锢在怀里,视线一寸寸抚过爱德华的脸庞,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他看起来痛苦,荆棘权杖的纹样在眉心若隐若现。他嘴角抿得很紧,定是在咬唇,因为淡色的唇瓣上已遍布血丝。
真诱人。
他俯身吻上爱德华的唇,舔去细小的血丝,灵舌尝试撬开他的牙关。但爱德华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他手腕已经不再流血,知觉逐渐恢复的后果就是一把将猝不及防的塞纳推到一边,然后睁开眼。
没有他想象中的血池,依旧是那个热气蒸腾的水池,黑发红眸的少年像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一样退至一边。爱德华碰了碰小腹上的疤痕,他脱去衣物后并没有查看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不确定这是原先的身体附带还是被人割伤的。但上面结了硬质的疤,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刚才的一切就像梦境,但爱德华觉得彻骨真实。
克偌欧化成乌鸦飞出了浴室。而在另一边的宫殿里,凯尔洛斯从床上坐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发。当他打开殿门的那一刻,暗紫卷发的小女孩抱着洋娃娃,皱成一张包子脸不满地看着他。
“塞纳。”她的萝莉音稚嫩而清脆,“你生气了。”
“是的,女皇陛下。”他半跪下把维多利亚抱起,“为您如此不爱惜身体而生气呢。走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维多利亚歪着脑袋,卷发顺着耳畔滑落在塞纳的肩膀上,“叹息走廊。”
女皇陛下如是说。
※※※
爱德华披上浴衣走出浴室,那只邪门的乌鸦正乖乖呆在笼子里,挂锁挂在笼子的门上,像是从来没打开过。他提起笼子,脸贴近上面的金线警告道:“听着,我知道你听得懂。不要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化成人形的话别靠我太近,否则有下次就把你扔进红河里。”
里面的乌鸦眼睛转动了几下,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爱德华打开衣柜,里面挂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他拿了件款式简洁的红色长衫换上,然后对着谎言权杖头疼起来。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后悔自己的愚蠢行为,当初到底是抽了什么疯把它拿出来,这东西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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