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某些原因,傅家同界内不少世家一样,至今仍保留着一些古老的传统。比如,家中有记录族谱、家族史的习惯;本家设有祠堂,每逢特定日子需要祭扫;族中有族长,由德高望重兼实力强大者担任,决定家族重要事宜。不一而足。
待族中有婴孩出生,无论孩子属于哪一支,都先由长者测其天赋决定其未来发展。若婴孩根骨合适,便留在本家由专人教授修真法门,待到一定年龄再离开本家四处修行。天资不够者则会被带到旁支,如同普通人一般抚养长大,在家族荫庇下接受傅家在各地的产业,以此方式继续为家族效力。
所以说,家族中的孩子,若是年纪差不多且都有修真天赋的,小时候大多都是混在一起的。
傅笑言稍微有点不同,他一出生就死了妈,便宜老爸生怕他没娘管似的,没过一年就立刻给他找了个后娘。后娘温柔漂亮人很好,带了个三岁多的小拖油瓶。拖油瓶皮肤不白头上又没几根头发,就像一只丑不拉几的秃毛猴子。
傅笑言自小体弱多病,时不时来个发烧脑热。并且,虽然出生时族中长老测出他天资过人,可最初几年他根本一点儿灵力都攒不出来,更别说使什么法术了。
虽然都说小孩子心思单纯没心眼,但他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大一样,当众多小朋友已经可以唤出简单的灵火时,傅笑言指尖仍连一丝灵力都聚不起来。
所以,傅笑言小时候自然交不上几个同龄小伙伴。
傅乐希不同,她和谁都玩得来。她也不管傅笑言一会儿病了一会儿热了,时不时会见不着人,她待他特别亲。
尽管他俩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好歹后来有了同一个爸。小时候傅笑言又是长睫毛大眼睛小酒窝,粉雕玉琢好不可爱,自小就表现出颜控天赋的傅乐希自然特别缠她这个弟弟。
傅乐希同样天资不错,每天的学习任务都能早早完成。不过她淘得很,抓□□爬树掏鸟蛋什么都干,一下课就弄成个泥猴。她还特喜欢献宝给傅笑言,鸟蛋、蚯蚓、化出两条□□腿的小蝌蚪,或者土里挖出来的什么破铜烂铁,她都当宝贝一样带给傅笑言。而后者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常和大家一起玩耍,拿到这些小东西的时候也总是看得津津有味,大大满足了傅乐希的虚荣心。
小孩子的友情更容易长久,两人就这么傻兮兮的一起渡过了童年。当傅笑言有一天突然发现,秃毛猴子长出了又黑又密的长发变成了一个漂亮小姑娘时,简直怀疑是不是哪天夜里他后娘把猴子送进了动物园又抱了个别人家的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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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傅笑言觉得自己听错了。
“好话不说第二遍,怎么,你答应不答应!”狠话放完,白颂又自如切换了娇羞糯软的语气,“矮油我就是想知道小希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呀,以及顺便拜托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而已,没什么的呀~其他我会自己努力的!”
傅笑言被雷得发晕,艰难地保持着清醒:“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问乐希姐比较好吧……”
“矮油人家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请不要对手指……好吗……”傅笑言虚弱道,“你只要保持原来那高冷炫酷的样子,我想就够了……”
“真的吗!你这是答应要帮我了?小希原来喜欢这个风格吗?太好啦,同盟达成!”白颂喜不自禁,“加油!”还暗暗握了握拳……
见傅笑言又用无力的眼神看他,白颂立刻正襟危坐腰杆挺直,仿佛课堂里的小学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冷傲冰山脸:“这样?”
傅笑言点头,心好累。万万没想到,外界传言中是白家这一辈中翘楚的白颂是个精分加话唠,平日里他到底是怎么一直憋着不说话的,真是太了不起了。
“哎,笑言,渊衡,悄悄和你们说,我之前就很烦老头子了,在家里天天说教、天天叫人读书,整天嘚吧嘚吧说什么‘君子言则虑其所终,行则稽其所敝’,说什么慎于言而谨于行啦八正道啦布拉布拉,哎,听的头都大了,一丁点儿行差踏错就能被他唠叨好半天,我都不敢乱说话了。你们看看他,教得白家这一个个都成木头人了。”他一脸“我都懂”的惨痛表情,“是吧,你们也这么觉得吧,你们可不知道我都快给憋死了,明明有好多话想说,非得装得一脸高深莫测,尽能装逼。”白颂看了一眼自坐下后就没说过几句话的渊衡,“啊,渊衡兄我不是说你,你是真的高深莫测,我看得出来!哎?我是怎么说到这个的?”
傅笑言都不想知道自己脑门上挂了多少道黑线了,赶紧打断他:“之前在林湖那里见到你,是有什么事吗?”话问完他就后悔了,按照白颂这口才,能十个字讲完的,他能给你滔滔不绝说上一刻钟,这么抛下一个问题,他可不乐坏了,要是好好发挥起来从缘由讲到过程,再把细节毫不放过那么具体一说,天都能给他说黑了。哎,刚刚我就应该说有事直接走了的呀。
“这个啊,哎,家里丢了东西,老头就叫我来问问林湖,不过林湖也不知道,可真够奇怪的。”白颂挠头想了想,竟然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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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风声渐渐大了,便吹动路边的树簌簌作响,变幻出模糊不清的阴影。远离市中心的住宅区绿化相当好,小区里道两旁一排排香樟,广场周围遍布的花坛植被,一切都给人自然舒适的感觉,相当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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