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二十四日,允熥将在二十九日被册封为皇太孙的消息传遍了宫廷内外,大多数人不管是宫里的宫女或太监、还是宫外的大臣,在遇到允熥的时候都更加恭敬了,有的人还提前用上了对太子的礼仪,毕竟现在朱元璋已经明示了要立允熥为皇太孙,也不算逾礼。
而以刘三吾、鲍徇、吴沉为代表的当朝大儒则上书请为皇太孙馆选博学之人充詹事院,想通过接下来几年的对允熥的教导改变他的想法使其有利于儒家;各部门的四品到七品的官员也摩拳擦掌,到处串联,希望能在詹事院获得一席之地,反正陛下允许兼职嘛。
武将们也跃跃欲试地想进詹事院,这时的詹事院还不像后来的詹事府那样基本由翰林院出身的文官把持,詹事、左右少詹事、左右喻德、左右庶子等职位都是一文一武的配置,什么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和太子少师、少傅、少保这六个官职肯定是公侯伯爵兼任,其他武将捞不着;但是下边的詹事等官位还是得争一争的。
允熥是按时到兵部签到上班;东暖阁内则多有松懈,允熥顾及不到,王进也不好深管。
就这样,二十四日过去了,二十五日白天过去了,时间如白驹过隙,到了二十五日伴晚。
二十五日伴晚,城南的时雍坊一栋两进的院子,外边儿的这进院子内,一个身穿平民衣服,但聘婷秀雅,浑不似普通百姓的女子正在送另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出门,一边走着还一边嘱咐道:“一定要小心保管好包里的东西。”
被嘱咐的女子也是一脸的紧张,不停的点头,说道:“是,是,我一定会注意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嘱咐他的那个女子听。
这个正在嘱咐人的女子就是谭尚功,被嘱咐的女子就是前文中苏州口音的女子。今天下午她们终于从yunnan的人手中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于是赶忙要送进宫里。而谭尚功本人是被逐出皇宫的,不能再进去;吕家的人谭尚功害怕不靠谱;于是最后决定由这个以探亲为名义出宫的女官来送进宫中。
但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很有可能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所以这个负责来把东西送进宫的人非常的紧张;其实谭尚功本人也非常的紧张,但是她知道不能再给她施加压力了,所以一直在用平静的语气安慰她。
但是安慰的效果不是很好,后面的陈晨旁观者清,看出情况是越安慰越紧张,就出声说道:“谭姐姐,时间不早了,宫门马上要落锁了,还是让胡姐姐快走吧。”
谭尚功听了陈晨的话,觉得有道理,忙住口不言。然后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安慰起到了反作用,于是改变策略,拿出上位女官的口气说道:“你马上出发,不要让娘娘等急了。”
她这一拿出气势,反而那个胡女官紧张的情绪缓解些了,行了一礼在旁人的护送下出了院门向皇宫坐车而去。
谭尚功松了一口气,回到屋内,对陈晨说道:“幸亏你提醒,不然就要误事儿了。”
陈晨说道:“我只是旁观者清罢了。”又说道:“那伙儿夷人可真仔细,采买的物品一样一样的查看了两遍才把东西交给我们,不然的话今天上午就该拿到东西了。”
谭尚功坐在椅子上回道:“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今天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咱们吧。”
陈晨疑惑地问道:“姐姐是怀疑那伙儿夷人跟踪咱们?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跟踪咱们?”
谭尚功说道:“可能是夷人,也可能是其他人;现在局势如此,谁盯着谁都不意外。”
陈晨想了想,说道:“没有,今天咱们很小心的,我也问了走在最后的几个人,都说没有人跟梢。”
谭尚功还是不放心,又把所有今天上午跟着去见夷人的人都叫来,所有人都说没有发现到人跟梢,谭尚功这才稍微放下些担心,挥挥手让他们出去,然后自己瘫倒在椅子上。
陈晨上前揉捏她的肩膀帮她解乏,同时低声说道:“谭姐姐,虽然顺利的拿到了东西,但是事情成与不成仍然要看天意,如果不成,那咱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啊!谭姐姐就愿意给吕妃娘娘陪葬?”
谭尚功神色不变的说道:“你说的我岂能不知?我已经有了准备,只是怕你说漏了嘴,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准备,虽不敢说是万全之策,但是多半可以保你一家平安。”
陈晨露出笑容,不过马上又掩去,低声说道:“我就知道姐姐是算无遗策,是女中诸葛,借东风也预留退路的。”但是,她忽略了谭尚功话语中是‘保你一家平安’。
谭尚功此时心中在想着:‘陈晨,我的好妹妹,当年你姐姐救过我,我一定会这次保你周全的;至于我自己,如果我跑了,我的叔叔伯伯一家性命必不可保,若是我不走,陛下反而可能不害我亲族性命,就是流放,也有希望。虽然我从小父母双亡,但是叔叔待我如亲女,我怎能独自逃生。’
而陈晨则是在想如果失败逃命要带着的东西。二人静静地在屋子里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除了捏肩膀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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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刻,文华殿文渊阁。
吕妃坐在罗汉床上,指着桌子上的包袱,对面前的女子说道:“胡司仪,东西就在这里面?”
姓胡的女子仍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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