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学宴上见到了邓布利多,”埃里克低着头,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第一次……第一次见到如此明亮,如此深沉——充满力量,法力强大的人。”
宁安默默点头,邓布利多是他在霍格沃茨唯一忌惮的人,哪怕到了现在也是。
“然后我明白,这里与德国的不同,这里的魔法是活的——而在我的家乡……魔法已经快要死了。”
宁安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他明白埃里克的意思,现在德国魔法界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没有地方愿意接纳小巫师,家庭教学总归不如魔法学校,况且还有各种各样的事物需要人手,人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呆在家里教育孩子。
也很少有巫师愿意去那里,除了那些崇拜格林德沃,去瞻仰他留下来的东西的巫师们,而这些人也让德国魔法界恐慌,在那里格林德沃和他的死亡圣器标志几乎是禁忌的存在,当地人都不会主动开口提起。
“爸爸,费了好大力气,打通了人情,说服了福吉先生,通过他联系上了邓布利多——”
埃里克抬头看了宁安一眼,斟酌片刻慢慢对他说:“邓布利多……教授,还是个很好的人……他宽容地准许我入学……”
“没关系的,埃里克,你可以放心说,我对邓布利多没有偏见。”
宁安沉声回应,他明白埃里克是害怕说了邓布利多的好话会触怒自己,他轻笑着摆了摆手
“他的确是个很宽容的人,在对待孩子上——”
宁安把手收回来,放在胸前,十指交叉着拨弄,垂着头,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但很快,他再次开口
“我想见见你父亲。”
埃里克抬头,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高兴地说:“当然,噢——当然,我父亲一定非常想见您。”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卷轴似的白纸,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笔,宁安抽出自己的魔杖,在两个酒杯上轻轻点了一下,一只变成黄澄澄的羽毛笔,另一只成了泛起光晕的浅黑色墨水。
埃里克也不客气,他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在白纸上画起地图来,上面画的是宁安能够找到他家里的方法,一边画,男孩儿一边说道:
“我会写信给父亲,猫头鹰很快就会捎到他身边,我相信在您动身之前,他应该就能知道这个消息了。”
“事实上我打算待会儿就动身。”
宁安平静地说道,却让埃里克吃了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宁安要走的这么匆忙。
宁安的确有自己的苦衷,不知为何,霍格沃茨最近一下子变得戒备森严起来,普通的学生或许感受不到,但宁安却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甚至不敢化成一只乌鸦偷偷从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溜出去,只能每天和帕尼呆在一起。
走廊里的画像一个个不是聚在一起议论,就是互相串门,他们监视着每个角落,分享互相的情报,宁安相信肯定有人吩咐他们这么做了。他能感受到有股魔法的力量好像在整个城堡里游荡逡巡。
鉴于自己已经没办法在这样的监视下进行更多活动,宁安就想先离开霍格沃茨一段时间,反正这里有帕尼,他的计划在大方向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他想到了埃里克,以及他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事情。
本来打算谈谈关于蛇信的事情,可是随机应变,既然霍格沃茨现在很危险,那他先跳过一步计划,从别的地方着手也不失为好的方法。
“马尔福已经是蛇信的一员,我想你们可以互相帮助。”
埃里克画完了地图,宁安接过来,轻声对男孩儿嘱咐道:
“暂时先保持低调,不要引起教授们的怀疑,也不要进行什么特殊的活动了。”
埃里克认真听着,不时点头,他明白宁安说的有道理,现在的蛇信的确应该低调一些。
“只不过,像卡休斯那样的家伙,也没有必要害怕就是了。”
宁安最后补充,埃里克变得兴奋,他始终相信卡休斯从开学宴以后变得特别“乖”一定是因为宁安,今天终于得到了证实,这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就像是重新得到庇护一样。
“嗯——”宁安拿着埃里克给的地图仔细斟酌,沉吟道:
“你每年是怎么来英国的?”他想问问埃里克旅行的经验,宁安可不愿意骑着飞天扫帚飞过北海,飞到德国去。
埃里克的表情变得稍稍有些尴尬,他摸摸脸颊,不好意思地对宁安小声说:
“我……我坐飞机,麻瓜们制造的一种飞行器……”
“嗯嗯,我知道那个……”
宁安按了下桌子,挺直了腰,他认为埃里克不必为坐飞机而感到羞愧,那的确是方便的交通方式,在他还不会幻影移形的情况下,这种长距离旅行,有时候麻瓜的机器是很实用的。
猪头酒吧昏暗的吧台后面,阿不福思全神贯注地擦拭着一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脏瓶子,但这只是表面,他注意力其实一直集中在一桌奇怪的客人上。
他们两个人,身材都很瘦小,罩在宽大的袍子下,坐在一张靠近墙角和窗户的阴暗木桌旁。
阿不福思常常偷听来这间酒吧的那些,三教九流巫师们谈论的各种事情,变相的问他的哥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阿布思?邓布利多收集情报。
但今天这一桌引起他怀疑的客人非常奇怪,他竖起耳朵听着,这两人打扮的神秘,聊得却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家长里短,甚至能听见他们比较哪一家的食尸鬼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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