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理不清,他对他到底是生了什么样的感情。
没过一会儿,包厢的门又被推开,陆昕抬头看到进来的领头人,面色慢慢渗白。
高桥本一一眼便看见顾均身边坐着的人,那次勾起了他心思,在半路上拆开还未入口的可口甜点,又被顾均要回,他怎么会忘得掉......
毕竟是商场上见过太多世面的人,高桥本一不动声色地入座,又客套地和顾均再次打着官腔,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陆昕,让他坐立不安。
“高桥在此为上次合作不成真是深表遗憾。” 高桥本一轻抿一口茶,先入为主地开口,话尾着落处目光移到陆昕身上,随后朝顾均笑,以示自己的大度不计较。
商场上的虚伪假意让他此刻做到极致。
陆昕低着头,捏紧手里的茶杯。
“我想上一次,高桥先生肯定是会错意误会了顾某的意思,做过那一些不愉快的事,顾某也全当没有发生过。只是......”
顾均顿了下来,伸手拿过紫砂壶,另一只手握上陆昕捏紧杯子的手,亲自为他添置杯中的茶,而后才抬头看向高桥本一,语气冷下几分,“下不为例。”
沈韫嫌弃地看了顾均一眼。
这男人颠倒黑白的本领一向强大,从来也都是理直气壮。
他看着高桥本一吃憋的样子,又起了添油加醋的恶趣味。
沈三少勉强拿起他不喜欢的茶杯喝尽里面的茶,笑着开口道:“不知道高桥先生听没听说过一个有趣的故事?”
高桥本一压下刚刚顾均那番话引起的怒气,脸色却仍不好看,有些僵硬着语气:“请说。”
“高桥先生这次来,汉语发音比上一次标准很多,我也听说您对我国的一些书画墨迹颇有研究。”
沈三少话音刚落,便看见高桥本一面上得意神色,朝温华使了个眼色,又继续开口,“我也听闻过,在日本以前纳粹党里原有一位将军,他也是喜欢中国,更是对我们国家十分向往。世界法西斯战败投降后,那位将军却不是甲级战犯处死,而是又投入新政党派。更奇怪的是,那位将军的家训,也是一个故事:有一个小男孩非常喜欢吃苹果,他父亲总是给他带回去各种好吃的苹果。有一天小男孩忍不住问父亲,这些苹果是从哪里来的,父亲告诉他,在中国。他父亲还告诉他,他想要的,在中国都会有,只要他敢去抢,所有的都会成为他的。高桥先生,对这样的家训,您怎么看?”
高桥本一早就在他一开口便沉下脸色,这时候更是满脸阴郁,戒备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韫不回答问题,悠哉神色笑开,看着顾均, “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得先出去透透气。陆助理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顾总可愿意让我把人带出去?”
陆昕听完话感激地抬头看向沈韫。
得到顾均默许,陆昕起身与沈三少一同要往外走。
“沈少爷,你刚刚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韫顿了一下,却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地带着陆昕出包厢。
温华不温不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桥先生,您不知道现在中日关系的紧张局势吗?自古以来政治对经济的影响都是举足轻重。不知道您这条家训要是被我们国内那些与您合作的企业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身后的门被关上,里面那些复杂商场的牵扯全被掩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话
身后的门被关上,里面那些复杂商场的牵扯全被掩去。
陆昕原以为这几个月的历练他已经能够承受很多东西,事实却是否定。
“陆昕哥,你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
陆昕稳下情绪,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吧,我送你到阿均的房间休息一会儿,睡一觉或许会舒服些。”
“恩,谢谢。”陆昕确实感到累,由内而外的疲惫。
一行人上了五楼的电梯,又在安静的长廊里穿行,灯光很暗,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红色地毯。
刚刚来时听沈韫和温华的对话,这里应该是奢华的qíng_sè场所。
所谓奢华,他跟在顾均身边的这些日子里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里真的是嗅不出一丝qíng_sè味道才是陆昕不得其解的关键。
陆昕在心里思衬,接下来发生的事恰好解了他的疑惑,也让那一点希望变得更苦涩。
沈三少皱着眉看向门前候着的一行人,想转身离去,却已是来不及。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向沈韫走过来,面带难色,“三少爷。”
沈韫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几个少年,沉下声音道: “李经理,你把这些人带过来干什么?”
中年男人听这语气立刻惶恐不安,又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硬着头皮答话:“这是郑少爷昨晚要的人,店里没有,今天……”
头顶上的审视压迫感越来越强,李经理声音也颤着,“今天又特地送过来 ……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不敢进去。”
沈韫冷哼一声,“亏你不敢进去,把人给我带走,以后别干这种蠢事。”
“是…”
李经理擦了几把虚汗,赶忙带人离开。
待人走远,沈韫才舒缓眉头,对身旁人道:“陆昕哥,我们进去吧。”
陆昕摇了摇头,语气疲惫难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喝点酒?”
沈韫原本想开口打趣,看陆昕黯然的面色,又知趣地缄口,轻轻点头。
他们倒没有去外面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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