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给我母蛊,你明知我……”
“有别么?你我都中了红莲蛊,都将难保命,但你毕竟比我年少,总归会多活几年,而我却不同,我这双手杀人无数,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终有一日,老天必会收了我去,我不能拿我自己的命,来害你。倾寒,我的情,你当是明了的。”凤璇阳幽幽地说着,说到后头话语已经有些微颤抖。
“我明了,我明了的……”他如何不明了,世上也只得他懂凤璇阳对自己的深情。彼时,他曾一度以为,他付出的爱比凤璇阳还多,可到如今才发觉,凤璇阳对他的爱是他永远比之不上的。复生前,凤璇阳用死来诉说对他隐瞒了二十年的爱,复生后,凤璇阳又用自己的隐瞒来诉说对他的情。凤璇阳总是在无私的爱他,而他则是默默被爱,还恍然不知。
一瞬间,无数的感动涌上了心头,溢满了他的身心,他抱了上去,紧紧地搂住凤璇阳的身体,将眼底那抹感动的泪,流下凤璇阳的脖颈。
凤璇阳轻轻地抚顺他的背,安抚了几句:“走罢,我赌不起,你也赌不起,为了我们的命,我便是辛苦一些又何妨。”
龙倾寒低眉犹豫了许久,却也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走罢,我会看顾着你,你若有何不适,务必要快些说。”
“好。”凤璇阳放开了龙倾寒,拉起他慢慢地走了起来。
两匹马已经没了,两人身上也受了伤,运起轻功极其艰难,是以只得慢慢行走。
然而没走几步,只见天色渐渐暗沉,原本便低沉的阴天,轰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天空乍然响起了闷雷声,俨然便是将要落大雨的征兆。
凤璇阳紧了紧龙倾寒的手,望了会天:“瞧来,老天也不帮我们。”他环顾了四周,发觉这里虽有些树木,但不足以避雨,再者,雷雨天在树下避雨极不安全,是以如今之计,唯有快速寻找可避之地了。
“万阴山上不是有覆阴教么?”龙倾寒的一句话道出,给了凤璇阳希望。
凤璇阳一怔,举目而望,便见在蜿蜒山路中,隐隐可窥一座在乌云之下的建筑模样。
他的眼里流露出不明的光,旋即便点了点头道:“我们运起轻功跑去罢。”他伸手一指,“要通往苗疆,终归也是要绕到覆阴教去。”
“好。”龙倾寒点头应答,便与凤璇阳一块运起轻功朝上头奔去。
其实从千骨道的洞穴到覆阴教,从直面而看,其实并不甚远,但由于山路蜿蜒曲折,是以他们赶的路远比直面的路要多。然而他们还未赶到覆阴教,天空几阵闷雷响起,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珠便砸落下来。
他们虽可以运功阻挡雨滴,但思及还要保留体力继续前行,便削去了功力。凤璇阳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兜头罩在他与龙倾寒的头上,为他们俩挡去雨露。
龙倾寒微微侧头,看着凤璇阳这般为自己着想,已是不知该拿什么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情绪。凤璇阳总是会在一些小细节上,让他感动。
龙倾寒微微一笑,便加快了步伐,与他朝前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蜿蜒的山路周围黑漆一片,不久之后,两人便赶到了半山腰的覆阴教门前。
还未踏进这座教门,两人便被这教派的气势所震撼。
只见教门之外,伫立着两座堪比两人大小的麒麟石像,高站而立,倨傲地俯瞰下方。门前的门匾,虽经过岁月的冲刷已有些腐朽,但仍旧是端正地挂在门上,上头龙飞凤舞的“覆阴教”三字,彰显张狂的姿态。
即便经过岁月的痕迹,这教派一如当年一般,高傲地立于山上,骄傲地接受他人膜拜。
龙倾寒幽幽地望着这座教门,几层阶梯之上大开的门内,呈现出教派内的阔气。但不知为何,看到这里,有种心酸而莫名的感觉从心头涌上。
“倾寒,”凤璇阳唤了一声,“快进去罢。”
龙倾寒一怔,便与凤璇阳踏门朝前方大殿跑去,然而,仿若是在欢迎他们归家一般,在他们冲到大殿,回头一望时,发现那教门竟没有征兆地关上了。
龙倾寒直觉后脊一凉,心里涌上发麻的凉意。他环顾着四周,发觉自教门之内,左右两旁都栽种着排排高树,但因没落之故,那些树木大都已经枯死,教派里的地面,竟是用白玉青瓷而铺就,即便是黑暗的雨天,也透出亮闪的微光。
举目远望,才发觉这里大得惊人,但似有什么,从他心里萌生,总感觉有些怪异。
“倾寒,你在想些甚呢?”凤璇阳抖了抖那件湿衣,将其拧了干来,他回眸看着那大开门口的大殿,只见其内满目萧索,一片荒凉,入目的景象极其不堪,歪斜的座椅,布满尘埃与鲜血的地面,透出腐朽的哀伤。他眼波微动,怔怔地跨入大殿,遥望着曾经辉煌的地方。
龙倾寒也走了进来,看着凤璇阳那痴迷的目光,知晓他必是心中有感,忙走上前去安抚他。
凤璇阳感知龙倾寒的知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无妨的,只是看着这里,有些感伤罢了。”
他拉着龙倾寒沿着这宽广的大殿走去,染满尘埃的栋梁上满布血腥的气息,入目凄凉。走到大殿尽头,在几层阶梯之上,放置的乃是一把洒满了鲜血的金椅,即便经过那么多年,仍发散着缕缕金光,丝毫不减其耀眼的光辉。
凤璇阳愣愣地望着,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前,探手朝金椅摸去。然而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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