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祺既然死了,那核实的工作就要围绕他生前的轨迹展开。这倒不难,人都没了,大约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数。资料显示曾祺硕士毕业后就留在了三庆本地工作,并在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二日和一位名叫“宋明娜”的女士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二人婚后没有子女,后于二零零九年年初离婚,此时距离曾祺检测出hiv抗体阳性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看来离婚的内情是与这件事情有关。
众人简单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围绕曾祺的人际关系分头进行调查。一是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二是与他的同学和同事进行接触,三是尽快找到他的前妻。因为曾祺这个人是通过唐泽礼才引出来的,警方目前没有掌握他的具体资料,三庆又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找人的事情就只能麻烦给了当地警方,涉及到案情之前恐怕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等待中度过。白子峥当然不希望有关曾祺的一切都是他们在白费功夫,心底却又因为那个该死的赌局而倍感纠结,吃完饭后回到宾馆的房间,说不清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宾馆订了三个双人的标间,省城二人组一间,白子峥和顾晓辉一间,徐海洋自己一个人住。今天晚上也没什么需要忙的,顾晓辉暂时放下案子,拉了徐海洋一起去附近的烧烤摊上撸串儿,美其名曰“找找学生时代的感觉”。白子峥没去,头枕了双手在床上躺着,看似是在神游天外,实则脑子里闪过了许多杂乱无章的念头。单亲家庭?学生会?池朗说过的关键词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成功打断了白子峥的思绪。白子峥拿出手机,见屏幕上显示的是池朗的名字,心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随手按了接听,淡淡地“喂”了一声。
池朗道:“小白?是我。没打扰你吧?”
白子峥道:“你说呢?”
池朗道:“那就好,我怕吵你。你们已经休息了?”
白子峥道:“算是吧,在等消息。”
池朗道:“怎么样?找到人了?”
白子峥道:“有个怀疑对象,正在核实。我说你啊,要是想听工作汇报,不如提前去傅队那儿等着,你们还能商量商量。”
池朗笑道:“你是想听我说别的?这就想我了?”
白子峥觉得他真是病得不轻,本来想顶他一句,又作罢道:“随便你吧。局里怎么样?”
池朗道:“挺好的。就是顾晓辉不在,显得冷清了不少。他们两个人呢?”
白子峥道:“楼下吃烧烤去了。”
池朗道:“你没去?”
白子峥道:“晚上吃过了,现在没那么饿。”想了想还是没提曾祺的事情,免得他抓着那个该死的赌约不放。
池朗倒也自觉,知道他在暗中较劲,便没有主动撩他,就等他回来再输个心服口服。两个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白子峥见时间差不多了,挂断电话。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散发出一种宁静的孤独感,还有太多等待他们去探索的东西。
不多时徐海洋和顾晓辉从外面回来,三人一起去了隔壁商量后续的安排。讨论过后白子峥给傅云声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今天的收获。因为曾祺的籍贯落在本省,调查他的家庭情况还是和省城方面配合比较妥当。想到傅云声在场池朗应该不会见缝插针地胡说八道,白子峥顿时安心了不少,至于池朗一个人会得意成什么样子,眼不见心不烦,暂时不去管他。
三庆警方是在第二天下午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联系上了曾祺的前妻宋明娜。对方以不在三庆为由拒绝了警方调查的要求,但表示可以在电话里进行一些简单的回答,如有必要再考虑和安排见面。宋明娜在和曾祺离婚后就离开了三庆,这是事实,警方不欲勉强,便同意了宋明娜的提议,找了个合适的时间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次负责询问的是省城二人组之一的崔达,爽朗的老大哥声线给人一种很值得信赖的感觉。宋明娜目前定居深州,已于三年前再婚,丈夫是工程师,自己是主攻设计的自由职业者,两人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宋明娜坦诚自己不愿让丈夫知道太多和前夫有关的事情,并一再委婉地请求警方尽量不要干扰到她现在的生活。崔达表示了理解和歉意,简单的寒暄过后,便直入主题地说道:“我们想问一问和你前夫曾祺有关的事情。”
宋明娜道:“我听说了。他……一零年就已经……没了,因病去世,你们清楚吧?”
崔达道:“是的。所以才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不要介意。”
宋明娜道:“嗯……没关系。他得病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吧?”
崔达道:“我们在疾控中心的携带者名单上发现了他的名字。”
宋明娜道:“这件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嗯,得了这个病的。因为对我来说……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就和晴天霹雳一样,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婚是他提出来的,就是为了这件事,他说他不想害了我,我也很害怕……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找人商量,就只能离婚了。我现在的丈夫不知道我和他离婚是因为这个……这种原因,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保密,可以吗?”
崔达道:“我们会的。能说说曾祺在你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宋明娜道:“他……我和他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当时我们在两个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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