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形下说让人休息,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预定的计划取消,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放松下来,大多数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着刚才没能完成的工作。就这么心神不宁地等了两个多小时,徐海洋的电话才总算“姗姗来迟”,通报了大家最关心的情况:“那啥,老池没事儿。用脑过度,还有点儿低血糖。”觉得心绞痛这词儿听起来太吓人了,跟心脏病似的,池朗大约也不愿意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又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把他骂了一遍,总算把话给憋了回去。
傅云声这才松了口气,问道:“用我们过去看看吗?”
徐海洋忙道:“不用不用,他睡着呢。韩毅说他要过来,你们就别操心了。”想着单独把白子峥叫过来未免显得太过诡异,池朗都这样了也不能总惯着他。这时护士推门进来,又给池朗补了袋葡萄糖注射液。池朗手背上被扎了一针,手指也只是因为条件反射才轻轻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朗才猛地从这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惊醒,一抬头就看见韩毅站在床前翻他的病历。此时他虽然恢复了意识,头疼的症状却依旧没有减轻,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海洋呢?”
韩毅道:“听说你晕在办公室了,我过来看看。”随手把病历放在了床头柜上,“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幸亏今天是在开会,要是你一个人反锁在屋里,现在估计就该在我那张床上躺着了,拼也不带玩儿命的啊。”
池朗仍觉得累,只懒懒笑道:“我哪知道……以为不至于呢,又不是没忙过。说说吧,什么毛病?总不会惨到英年早逝吧,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徐海洋一进来就听见他说这话,鼻子险些没气歪了:“操,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儿好的,活该给你打一针安眠药,让你睡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累不死了。”说着把一叠化验单直接往他被子上一扔,“人大夫说了,休息够了去做个全面体检,烟赶紧戒了酒也别喝了,当心脏病是闹着玩儿呢?万一哪天‘嘎嘣’一下,你以为回回都能这么福大命大啊。”
池朗哭笑不得地回答道:“行了吧,我看你也没念我好,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这跟抽烟喝酒没关系吧,非得戒了?我平时喝的也不多啊。”
徐海洋道:“酒你喝的不多,烟你可没少抽吧?多大了的人了,矫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徐海洋以为是护士,随口说了一声“进来”。池朗原本已经闭了眼打算休息,听见韩毅喊的那句“小白”又有些诧异地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白子峥那张略显清冷又向来沉静的面容。池朗原本都没指望白子峥会来,白子峥也没想到自己会来,“回家路上顺便过来看看”真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言不由衷心口不一,大约还是池朗的那句“好甜”起了作用。徐海洋并不清楚昨天晚上他让白子峥送包子的后续,就是觉得这俩人的眼神特别腻歪,还以为是池朗“卧病在床”成功唤起了白子峥的同情心,正想着要怎么添砖加瓦,傅云声就打电话过来把韩毅给叫走了。
韩毅离开,徐海洋也不想留下来当他们两个之间的电灯泡。看了一眼隔壁床的老奶奶和对面床正在睡觉的大叔,觉得应该不会对他们的“交流”造成什么妨碍,于是也找了个借口功成身退:“老池,我去楼下买点儿吃的,你就老老实实喝粥吧,一天没吃了,太油腻的也不行。”又问白子峥道,“小白,你有想吃的没有,我一块儿给你捎上来吧。”
白子峥道:“不用了,谢谢。”还是很客气的。
徐海洋点了点头,一只脚都已经跨出了门外,忽然又想起件事儿,便回头道:“对了小白,桌上杯子里有葡萄糖水,你让他喝点儿,但别喝太多啊。”
白子峥依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见里面基本还是满的,附近又没有其他的杯子,池朗要真是躺着喝了一准全洒在他的身上。池朗看出他的为难,主动道:“小白,你让我起来坐会儿吧。”医院的床上有可以改变病床角度的装置,白子峥帮他调整到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又怕他硌得慌,拿了床栏上的外套给他垫在身后。池朗很受用他这样的关怀,趁机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我真想躺在医院里一辈子不出来了。”
他呼吸温热绵长,很快便带来一种潮湿的触感。被子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滑到腰间,露出凌乱的上衣和稍显苍白的胸膛,身材这么看着倒还不错。白子峥没说话,微微一抿的嘴唇却泄露了一丝内心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将葡萄糖水喂到池朗的嘴里,而后淡淡道:“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么?”
池朗道:“还好,饿算难受么?只是头疼。”又笑吟吟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子峥道:“傅队放了半天假,我回家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池朗道:“放假?不会是因为我吧?”
白子峥道:“不然呢,救护车能开到公安局里,真有你的。”
池朗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真是什么都记不清了。”这时才觉得心有余悸,“算了,不说这个,章大有呢,招了没有,还是一句话不说,就在那儿死扛着呢。”
白子峥道:“等他开口还不如等唐泽礼被抓,通缉令已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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