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声音单纯清净地让时延的心微微发颤,他努力压抑着那种心疼的情绪,扯出一抹笑意,“饺子和哥做的锅贴差不多,不过一个是水煮,一个是锅煎。”
顿了顿,时延又轻拍了拍徐泽的后背,“我们起来了,好不好?”
“啊?”徐泽有些沮丧。
“今天包的饺子,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小泽不想去看看吗?”时延把声音放得轻快些,故意逗着他。
“什么不一样?”徐泽追问。
“嗯……”时延把他扯过来,在嘴唇上亲了一口,笑了,“不告诉你。”
趁着徐泽还没反应过来,时延已经从床上滑了下去,手脚麻利地开始套毛衣了。
徐泽啊了一声,一头钻进了被窝里,然后从床沿的地方露出头来,抱着时延的腰,“哥,你告诉我啊。”
时延摇头笑。
徐泽猛地坐了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时延回头瞅了一眼,见他小脸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很是干脆地道,“那我起来了!”不由乐了。
“先躺着。”时延展开被子,等徐泽躺好了,把被子掖好,“哥给你把衣服烤暖和了,再起来穿。等会儿你洗漱完了,可以去叫小胖起床。”
“什么小胖,”徐泽反驳道,“他明明叫小杰嘛。哥哥,你这么说他,他会生气的。”
时延憋住笑意,点头,“好,听你的,以后我肯定不这么叫他了。”
“嗯。小杰昨天跟我说,他家在县里,每天都要看好多书,还要吹笛子,都没时间玩。其实他特别想回来,一点都不愿意留在家里过年。”徐泽眨巴着眼睛,看着时延把衣服隔空放在炉子上烤,火焰把时延的脸印得通红。
“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时延配合地问。
“因为过年的时候,会有好多小孩子去他家里,然后有好多大人问他得奖状了没有。他妈就会说他太笨,不争气。等人走了,还会打他呢。”
这唐静可够好胜的,时延暗道,估计也跟唐安民和孙秀的教育有关系。不过比起后来的小孩子们,还没出生就要受胎教,周杰这样都算轻松的了。
看来小孩子还是天性纯然,一开始还跟他们争锋相对的,没想到没过两天,这周杰就跟小泽掏心掏肺了。
徐泽显然是有点同情周杰,“我们班得奖状的一共只有十几个人,是不是得不到的孩子都会挨打?”
时延摸了摸衣服,里头都暖烘烘的了,把袖子翻回去,走到床边,等徐泽伸手,一边回答问题,“不会。至少小泽如果不拿奖状,哥哥绝对不会打你。哥哥就希望你能每天高高兴兴的,拿不拿奖状都不要紧。不过,学习的时候也要认认真真的,至少上课的时候不能捣乱。”
“我才不会捣乱呢。”徐泽站起身来,时延把他羽绒服的拉链拉好,徐泽又坐下来,自己穿袜子和裤子。
等两人都洗漱完了,时延打开大门。门外的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差不多快半截小腿那么深了。屋檐上,围墙上,还有伸进院里的树枝上头,到处都是雪。一片素白之上,似乎有一股冰寒之气扑面而来。
时延赶紧给徐泽围上了围巾,戴上手套和帽子。
再回头的时候,就听到铁锨撞击地面的声音。唐安民正铲雪呢,一铁锨下去就是一大块雪,见时延和徐泽站在门口,唐安民笑着道,“等会儿,等伯伯给你们开个道。”
随着雪被铲开,底下红砖铺成的小路也显露出来。没过一会儿,唐安民就来到时延和徐泽身边,拍了拍裤腿上的雪,头上还冒着汗呢。
“伯伯,你起得好早。”徐泽笑眯眯地看着唐安民。
唐安民脸色柔和,“小泽起得也早,怎么不睡个懒觉?”
徐泽立刻道,“哥哥说今天早上吃饺子,饺子和平时的不一样。伯伯,有什么不一样的?”
时延乐了,小孩现在倒是会寻找智囊团了。
唐安民摘下手上厚厚的面皮手套,摸了摸徐泽戴着帽子的头,却是也没有正面回答,“小泽自己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徐泽只好答应了。
时延蹲下身来,看着徐泽。“上来。”
“好!”徐泽马上又笑开了,猛地扑在了时延的后背上。时延略一用力,就把他背了起来。
这大半年,徐泽长个子了,也长了些斤两。但时延也长力气了,有空的时候就会练前世那些招数,不为欺负人,只为自保。
唐安民跟在后头,三个人一起到了厨房。
屋里孙秀坐在锅台边正在包饺子,不见唐静和周杰,估计还在睡呢。
农村的锅台是双灶的那种,两口大铁锅,下头是炉膛。两个灶台之间是一个凹进去的耳洞,放火柴用的。灶台下各有一个口,生火的时候放柴火稻草,熄火的时候掏草木灰。最里头有个烟囱,直接通到屋顶上。有什么烟气的,顺着道儿就到外头去了。
唐安民在大锅里添了水,坐下来生火。
徐泽跑到孙秀身边,孙秀就手把手地教他包饺子。徐泽也不会打褶子,手也小,只是把饺子皮放在面板上,放上馅,把一边揭起来,按在另一边上,就算包好了一个了。
孙秀笑着道,“看看,咱们小泽包得饺子都睡着了。”
徐泽红着脸不说话,但神情很兴奋。因为他总算知道时延说的不一样是指什么了,刚刚孙秀往他的饺子馅里放了五毛钱的硬币。
边上的碗里除了硬币,还有枣儿、糖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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